等回到山腳的時候,他看到蘇錦正在等著他。
江可心示意保鏢將他拖過去。
此刻的他像一塊被丟棄的破布,不知道下一秒等待他的是什麼。
"顧懷,幾天沒見,有沒有想我呢?"
蘇錦故意挑起他的下巴問道。
明明是聽起來極為曖昧的話語,在顧懷聽來卻隻有恐懼。
作為曾經他的頭號追求者,蘇錦可謂是煞費苦心,為了他放棄自己的留學機會,來到他的城市。
用自己所有的人脈資源幫他開辦畫展,隻是為了讓他開心。
就算後來顧懷已經有了孟璃這個未婚妻,但是蘇錦也從來沒有放棄過。
仍舊默默陪在她的身邊。
可是蔣其行的出現,還是讓她選擇放棄顧懷。
蘇錦看著顧懷那張瘦的有些突出的臉,輕輕的撫摸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還是和從前一樣,讓人看不出情緒。"
見他還是不說話,眯了眯眼,蘇錦語氣殘忍又危險。
"我覺得你也應該嘗一嘗其行的滋味,你在他的車上做手腳的時候可曾想過有這麼一天呢?"
"我,我沒有。"
顧懷虛弱的想為自己辯解,可是蘇錦根本不信他。
站起身來看了他一眼便讓人將顧懷綁在車後,自己則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
看見賽車,顧懷想起了從前蘇錦沒有出國時,便很喜歡賽車,但是她父母堅持不讓,是他一直在鼓勵蘇錦。
就連自己很重要的一個比賽也沒有去,隻是為了陪她學習賽車,那時候蘇錦告訴顧懷,他和賽車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她也會永遠保護他。
身上驟然的疼痛讓他猛地從回憶中抽離。
馬力十足的賽車順著標準化的賽道呼嘯而去,一圈又一圈。
顧懷的手上因為被繩索固定,已經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身體更是因為巨大的摩擦產生劇痛。
讓他甚至開始出現幻覺。
那個曾經說要保護他的人,如今恨不得他去死,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恨意。
顧懷覺得心理上的痛苦遠比身體上多的多。
再次醒來的是很好,眼前的人已經變成了顧芷。
隻是她看著他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仿佛他不是她的親哥哥,而是一個陌生人。
"妹妹。"
他下意識叫了聲。
這是他從小捧在手心裏的妹妹,為了她,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付出的親人。
顧父顧母去世的比較早,他一直心疼她,擔心別人會欺負她。
所以總暗暗發誓,要讓顧芷過上好日子。
後來他真的做到了,創立了自己的公司,並且給妹妹買了所有一切她喜歡的東西。
可是她也愛上了蔣其行。
"你這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你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哥哥?"
"你殺死他後的每一個夜晚,你究竟在想什麼呢?"
她的眸子是那樣的冰冷,顧懷不敢再看下去。
這些天來,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像個無措的孩子般解釋道:"芷芷,我真的沒有害過蔣其行。"
顧芷看著眼前的顧懷沒有半分心軟,隨手找來人將他扔進院子裏的泳池。
冬日的水寒冷無比,就這樣他被不斷的扔進去又撈上來。
蔣璃,江可心,蘇錦也一同走過來,隔著窗子欣賞眼前的摸樣。
顧懷的身體由於冰水的浸泡,已經完全失去知覺。
隻會在每次窒息的時候有一些反應。
但是他仍然強撐著一口氣,他不想就這樣蒙冤致死。
可是他的身體再也受不住如此的非人折磨。
狂吐了一口鮮血,便再次暈倒。
站在身邊的保鏢跑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才發覺已經沒有任何氣息了。
便跑到她們麵前回話:"人好像已經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