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我剛出來就見裴修年,冷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眼底沒有一絲情緒,“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就算日後你成了裴太太,我也不會給你傷害柔柔的機會!否則就不隻是那天那點懲罰!”
想到被人強行淹入水裏,那種溺水的窒息感覺,我就難受的厲害,敷衍的點了點頭,就朝臥室走去。
裴修年似是不滿我的態度,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眼看滿腔的怒火就要爆發,卻意外露出我袖子下麵,那道長長的疤痕。
他沉默的看著這道疤痕,不知在想什麼,輕歎一聲,“等捐獻手術結束後,我會請人專門帶你去修複這道疤痕。”
我點了點頭。
畢竟,這道疤是因為裴修年而留的。
他高中時期非要跟人打架爭奪第一,沒想到對麵直接帶了刀,眼看那刀就要朝他喉嚨劃去,是我用手攔下的。
隻可惜,裴爺爺給我每月生活費額度有限,我實在沒錢修複,也不好麻煩他們,就留著這道疤一直到現在。
“你放心,我就算不愛你,也一定會給你裴太太的體麵,我保證身邊,絕對不會有任何鶯鶯燕燕。”裴修年說完,眼底的冷意散了許多。
“等捐獻完成,我們就結婚!”話音剛落,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我抽回被捏疼的手腕,敷衍的“嗯”了一聲。
抬頭就見裴修年的臉,瞬間鐵青起來。
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的情緒變化怎麼這麼大,轉身就要朝臥室走去。
卻沒想到,頭頂的吊頂突然掉下。
我眼底滿是驚慌,腦子裏隻要一個想法。
無論如何,一定要救下裴修年。
等我回過神來時,裴修年已經被我護在身下,巨大的吊燈,連同玻璃碎片,隻傷到了我一個人。
真好,他沒事!
爸爸,等我!
我眼前一片模糊,快要暈過去時。
裴修年卻紅著眼,不解的看著我,“蘇安安,為了救我,你不要命了嗎?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恍惚間,我看到爸爸正一臉心疼的看著我說,“安安,爸爸沒事,你健康快樂,才是爸爸最想看見的。”
我搖了搖頭,堅定的看著裴修年,一字一句道,“為了我愛的人,我什麼都願意做!”
裴修年身子一怔,他嘴唇不斷開合,似是想要說什麼。
可我已經失血過多,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已經到了醫院,身上全是繃帶。
裴修年見我醒來,眼底滿是驚喜。
愣神中他已經將我扶起,為我到了一杯水。
見我一臉詫異,裴修年淡然道,“你身體早點修複,對柔柔也好。”
我點了點頭,這時護士走了進來,“蘇安安女士,我過來通知你,器官捐獻手術三小時後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