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與她相依為命的兄長帶她來京城討生活。
兄長在一處酒樓當廚子,她平日就製些香料賣錢,日子還算過的去。
直到有一日,他冒犯了安平郡主。
安平郡主顧清柔是當今安國唯一的郡主,身份尊貴,驕縱任性。
隻因為他做了一道翠玉蓮藕湯,惹得顧清柔犯惡心。
她就當場找人將兄長亂棍打至傷殘,扔進了廢渣桶裏,甚至還讓人燒死他。
若不是有幾個下人看不下去,提前打滅了火,許晚辭連兄長的屍首都看不見。
許晚辭永遠不會忘記,她從庖廚外的殘渣堆旁翻出兄長屍身時的絕望,她抱著麵目全非,身腐爛不堪的兄長,哭了整整一夜,哭到聲音嘶啞,哭到再也流不出一滴淚。
從那時起,她就發誓要報仇。
可顧清柔這樣身份的人,不是她能輕易接近的。
所以,許晚辭委身平雨樓,曆經整整三年載,成為京城的當代花魁。
成為花魁後,她總算接觸到了一些達官貴人。
隻是像安王這樣的大人物卻依然不是她能輕易接近的。
但在灌醉了好幾個客人之後,她打探到如今安平郡主顧清柔最在乎的人。
丞相之子,宋雲祈。
她想到了今天顧清柔那氣急敗壞的模樣。
顧清柔,奪走摯愛的滋味應該不好受吧。
你越是在意宋雲祈,我就越是要讓你痛不欲生。
跌入穀底,被狠狠踐踏的人生,你也要好好嘗嘗才行啊。
許晚辭斂下心緒,將麵前的畫好生收了起來,隨意收拾了一番,便前往平雨樓。
當初進去,不止為了接近達官顯貴探取消息,也為了謀生。
如今,她已成功引起宋雲祈的關注和興趣。
這幾年也賺夠了為自己贖身的銀兩,自然是早早脫離那煙花之地為好。
可她卻沒想到剛進平雨樓就被迎麵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讓許晚辭猝不及防。
“宋府你也敢進!”
“再怎麼肖想,你也不該動我顧清柔的人!來人給我打爛她的臉。”
顧清柔尖銳的聲音刺耳大聲,而眼裏都是怒不可遏的怒氣。
天生刻在骨子裏的傲氣和身份像是自帶壓力,不過眨眼間,許晚辭就被強製掰扯住了胳膊,甚至有人狠狠按住了她的脖頸。
讓她向這個女人低頭?許晚辭用盡全身力氣掙紮,眼裏是一下子被激發出來的怒氣。
就該直接殺了這個女人!
但很快,她看到了宋雲祈熟悉的藍衣袍,他在附近。
許晚辭轉而變了態度,開始無力解釋:“我真的沒有,我對宋公子真的沒有半分想法啊。”
顧清柔見眼前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惜的樣子,怒氣更是一下子竄了上來,直接揪住她的衣領,便將她往門口拖。
“你給我跪在這兒,讓所有人看看,你這個狐媚子的做派!”
說完她又命令隨行的侍衛:
“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
“反正她不要臉,今天我就要她再也沒臉在這待下去!”
話音落下,兩人立刻上前準備拉扯她的衣服。
許晚辭驚恐的縮成一團,但眼前卻出現了一個身影,來人直接大喝:
“住手!”
“柔兒,你這是在幹什麼?”
看到來人是宋雲祈,顧清柔頓時睜大了眼睛,眼神一下子就委屈了起來,不可置信道:
“你居然會替她攔著,昨日你還說沒見過她!”
“宋雲祈!你騙我?”
這麼說著,眼前一直耀武揚威的女人突然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就這麼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