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祈撫摸上顧清柔的臉,柔聲說:
“別胡思亂想,柔兒,我心裏的人是誰,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麼多年,我有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嗎?”
“不過你近日將我逼的太緊了,你知道的,我有自己的計劃。”
顧清柔聽言,理了下宋雲祈的衣襟,幾乎是貼在宋雲祈的懷裏,才道:
“下次不許醉酒了,你知道的,我最在乎你了。”
“親事暫且擱置吧,雲祈哥哥,你先專心辦你的事。”
宋雲祈輕輕摟住了顧清柔,撫摸著她的秀發道:
“柔兒真好。”
但宋雲祈心裏卻暗自歎氣,顧清柔身上的氣味此刻熏的自己頭暈。
許晚辭在裏屋冷冷盯著不遠處的一對壁人。
原來,一向驕縱,視人命如草芥的顧清柔也有如此順從柔和的樣子。
她眼神越發陰冷,顧清柔,這才隻是剛剛開始呢。
宋雲祈將顧清柔哄出府後,疲憊地回了裏屋。
正揉著太陽穴緩慢踏進屋內時。
他看到了正蜷縮在軟榻旁角落處的許晚辭,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沒想到她竟然沒走。
白亮的月光洋洋灑灑照在麵前的女子身上,將她的肌膚襯的雪白,麵容越發精致清麗,但那鼻間卻凍得發紅。
薄紗被女子緊緊拽在身前,今夜著實露重,此刻的許晚辭像是剛從水裏打撈出來的芙蓉一般嬌嫩可愛。
如此絕色的女子,當花魁著實可惜。
施施然,許晚辭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一看到宋雲祈就立刻驚慌受驚起身道:
“謝公子救命之恩。”
隨後遠遠指著桌上的白瓶,有些緊張地說道:
“這是我調製的香料,有解乏醒酒之效,希望能幫助到公子。”
香料瓶打開,一股清香嗅入鼻間,但宋雲祈卻皺著眉頭。
這味道並不是許晚辭身上的氣味,雖然也有醒酒之效,卻遠不及那女子身上的味道。
“香味不一樣。”宋雲祈嗓音帶著一些喑啞,悶悶地將瓶子放回了桌上。
“我自小就帶有異香,惹人嫌,故而用此香料遮擋,這款香料對於身體有損,所以......”
為難的樣子使得眼前的女子更加楚楚動人。
一時間宋雲祈有些失神,但很快反應過來,才輕聲開口道:
“你會製香?”
“生計所迫罷了。”許晚辭淡淡的笑容裏帶著一些無奈的意味,眸子裏的亮光仿佛都少了些許。
意識到自己有些不知禮數,許晚辭趕忙說道:
“是小女失言,希望公子不要怪罪。”
宋雲祈搖了搖頭,一向冷峻的臉上綻放了些許笑意:
“不會。”
與之前見到的所有世家公子不同,宋雲祈給人的感覺像是沉穩的磐石,即使醉意暈染一臉,也從來自持,沒有任何誇張的動作。
而他如今笑起來,長發束冠,更是帶著幾分令人無法忽略的俊朗颯爽,眼眸黑亮得如同打翻的墨汁一般,明明眼神是直直地看過來,卻好似會說話。
許晚辭深知,這個男人不容小覷。
“公子救小女一命,若有事用得著我的,小女一定盡力而為。”
說著,許晚辭便離開了,然而路過時,清香縈繞屋中久久未曾消散。
“稟公子,她獨自一人回了一間茅屋。”
茅屋?
她不回平雨樓住嗎?
宋雲祈有些好奇這個女人了。
回到屋內的許晚辭,站在一幅畫前。
茅屋破敗,裏麵隻有一張床、一張破損的桌子和一個瘸腿的小凳。
屋內最值錢的,也就眼前的畫了。
畫中女子正是翩翩起舞的許晚辭,她身姿曼妙,腰腹纏了一圈細小鈴鐺,活靈活現,似乎都能聽到清脆的聲響。
許晚辭抬手輕撫畫作,又想起了為她作此畫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