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了遲敘五年,用十億的價格把他賣給了遲家。
他以私生子的身份摸爬滾打,終於在京圈世家站穩腳跟,甩過來十億買我當保姆。
“芊芊備孕想吃海鮮,餐廳的怕不新鮮,你去海裏撈。”
“芊芊心情不好,你去馬戲團學雜技逗她開心。”
“明天宴會差個腳凳,你去頂替一下好了。”
我一一應下照做,卻聽在場人嘲諷道:“遲敘你們家保姆真是沒尊嚴到不要臉的地步了。”
遲敘挑眉嗤笑道:“她一個沒心的爛人,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隻是低頭,看著自己腕上鐐銬壓出來的紅痕。
我剛出獄,是替他頂的罪。
......
我愣在廚房料理台旁。
反應過來時淚水已經滴進蛋糕胚裏。
白天遲敘說想吃我做的蛋糕,我以為他已經原諒我了。
原諒我拋下他的那三年。
點綴好奶油和草莓,我來到遲敘房外。
剛要抬手敲門,卻聽到裏麵曖昧的喘息聲。
我正猶豫著,遲敘把門打開了。
他腰上裹著被單,眉眼和從前一般清俊。
隻是不再對我溫柔。
“你有病啊?大半夜來幹嘛。”
遲敘皺著眉,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屋內的旖旎。
我端著蛋糕,撐起笑道:“小敘,你說想吃蛋糕......”
“閉嘴!”
遲敘冷聲打斷我。
“管家沒教你嗎?你一個臭保姆,配這樣叫我?”
我反應過來,禮貌道:“少爺。”
我在監獄待了三年。
外麵的世界對我來說是斷層的。
在我的世界裏,這個少年前一秒還羞澀的喊我姐姐,下一秒就像看垃圾一樣對我。
遲敘看到我手裏的蛋糕,似是想起來了什麼。
“哦,這個啊。”
“做得這麼慢,你蠢嗎?你見誰大晚上吃蛋糕?”
他揚手把蛋糕打翻在我身上。
洗得發白的製服沾上了黏膩的奶油。
我在甜甜的蛋糕裏嘗到了眼淚的味道。
我有些狼狽站在門口,訕笑道:“抱歉,我下次快點。”
他身後的蘇芊芊不耐煩的嬌聲道:“阿敘,跟下人廢話什麼啊,快過來。”
遲敘溫柔應聲,剛要關門。
他惡趣味打量了我兩下,戲謔道:“剛好套沒了,你去買吧。”
我愣住,抬頭看遲敘。
他一字一句道:“快啊,給你十分鐘。”
門砰的一聲在眼前關上。
別墅區沒有便利店,我在冷風裏跑了很久才找到。
回來時手凍成了蘿卜。
聽著門內的激情聲,我想應該是不需要了。
輕輕放在門口,我嗬著氣回了房間。
從小別人就說我不太聰明,腦子笨。
可是遲敘說我是天下第一聰明。
八年前我把遲敘從孤兒院帶回來,他從刺蝟一般漸漸敞開心扉。
直到遲家因漏洞找上門,要把遲敘推出去頂罪。
我提出要替他。
他那時才20歲,笑著說等大學畢業就娶我,養我一輩子。
顫抖著答應時,我唯一的條件是遲家把遲敘帶回去好好照顧。
來人很詫異我的要求就這點,又塞給了我十億沉聲道:“等你出獄,我會負責你的後半生。”
看著相框裏遲敘驕傲又溫柔的笑容,我搖了搖頭。
我知道遲敘在遲家過得很不容易。
送他走的那天,他跪著哭喊著:“淩心,你丟下我我恨你一輩子!”
我聰明了一回,一次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