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入了夜,倆人在帳中親熱了許久。
隻聽歲晚語氣嬌嗔,
“大王願意娶王後這樣粗鄙的鄉野女子,想必一定是用情至深。”
燭光下,蕭鶴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意味不明,
“她對我有恩,這算是我的回報。”
歲晚追問,“隻是報恩?大王不愛王後嗎?”
蕭鶴卿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當然,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我愛的隻有你,若不是......造化弄人罷了。”
歲晚的眼淚說來就來,語氣裏帶著哽咽,
“是晚晚沒福分,做不了大王的妻子。”
蕭鶴卿立刻溫柔地安撫著歲晚,
“來世,來世我們一定。”
“晚晚隻想今生。”歲晚步步緊逼。
蕭鶴卿的臉色冷淡了下來,
“晚晚別任性,王後不可輕易更改,我雖不愛她,但畢竟夫妻十五年,事已至此,不必再提。”
我聽著他們的話,心如刀絞。
當初我不顧父親反對嫁他,沒有喜堂,沒有婚服。
隻有兩個人,三根香,叩問天地,喜結連理。
入地府前的那五年,是我和他最幸福的時光。
他向父親保證,會用餘生疼我愛我,與我共生死,同患難。
可如今,他竟那麼輕易地否定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當初情真意切的誓言,如今聽來如同一場笑話。
我壓下鼻尖的酸澀,啞聲回應,
“大王如果有意廢後,妾願意讓位。”
“放肆!”
話音剛落,我被蕭鶴卿一腳踹翻在地。
隨即,他仿佛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過激,麵上浮現出些許尷尬和愧疚,
“我說了,此事不必再提,你的王後之位任何人都搶不走。”
“我最不喜的就是你的性子,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這些氣話。”
床上的二人交頸而臥,隻有我一夜未睡,腦中閃過的全是我們曾經幸福的過往。
我本以為,孩子死後,我的心就涼透了,可我沒想到,原來我對蕭鶴卿還抱有一絲幻想。
等我再次醒來時,隻見一個鬼卒正和竹青在竊竊私語。
“歲晚夫人那邊還是鬧著身體不適,鬼醫說需要用陰氣極重的人的心臟熬一碗湯藥服下。”
竹青瞪著眼睛,一臉警惕,
“那你就去找啊,來我們殿裏做什麼?”
鬼卒有些躊躇地說道,“鬼醫要的,是小殿下。”
“大王讓我來,趁著小殿下死期尚早,把心臟......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