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是在醫院的病房裏。
盡管蓋了兩層被子,我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我輕聲叫住了護士:“可不可以給我一杯熱水?”
護士憐憫地看著我,微微一笑:“醫院有薑茶,我給你拿一壺。”
“謝謝。”
眼眶一紅,我差點落下淚來。
相處五年的丈夫,還不如陌生的護士待我好。
這段婚姻,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休養了兩日後,想起明天就是去傅家的日子,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把厲司衍和薑幼檸都拉入了黑名單,不想再被這對狗男女糾纏。
同學聚會給我發來了邀請,想到是離開前的最後一次聚會,我就答應了順帶見些老朋友。
在山上搭起帳篷野炊,我來者不拒地喝過一杯杯酒,瘋狂地玩起遊戲。
就好像這樣能把一切都忘記。
剛做遊戲懲罰與身邊的男同學喝交杯酒,厲司衍就牽著薑幼檸從車上下來。
目睹我和別人親昵的動作,他目光微寒,就端起一杯酒。
“我來遲了,向大家賠禮道歉。”
說罷,他就酒水一飲而盡,隨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吻住了薑幼檸的唇,將酒水渡入她的口中。
酒液順著唇角滑落,兩人用力地忘情吻著。
全場寂靜,誰都知道我和厲司衍才是夫妻。
我頭痛欲裂,直接起身離開。
走到懸崖邊吹著海風,心情剛好了些,身後就傳來薑幼檸挑釁的聲音。
“姐姐別走啊,不過是親吻而已,你要是吃醋的話,也可以和其他男人親啊。”
她隨即驚訝地瞪大雙眼,“你不會沒和姐夫接過吻吧,那姐夫的初吻給了我,你是應該難過了。”
“畢竟這種事都要兩情相悅才下得去嘴,司衍哥哥看著我的時候,每一刻都按耐不住呢。”
“你的手好些沒,還怕不怕冷啊,誰讓你那麼不懂事,欺負我的話,他可是會生氣的。”
“你什麼時候才能嫁過去,我也好讓你的死爹早點和你媽團聚!”
洶湧的怒火在胸膛越燒越旺,我可以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陷害。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對我的父親動手,還羞辱我死去的母親!
我直接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可厲司衍突然出現一把將我推倒在地,還狠狠踹了我一腳。
小腹鑽心地痛,我蜷縮在一起看著厲司衍心疼地抱住她,五臟六腑仿佛都被疼痛灼燒。
“周以薇,你再瘋下去,我真會和你離婚!”
離吧,厲司衍,我們早就離婚了。
渾身都痛得仿佛墜入無間煉獄,被厲鬼折磨。
忽然間,一輛越野車從山林中躥出,直直朝著我們的方向開來。
車裏的司機憤怒地猛踩油門,目光死死盯著厲司衍。
“臭小子!我終於可以報仇了!”
厲司衍目光一凝,來不及思考就抱著薑幼檸往旁邊躲閃。
我狼狽地抓著地麵想要起身,卻沒有絲毫力氣。
砰!
我直接被越野車撞飛至半空,從懸崖直直墜入汪 洋大海中。
強烈的衝擊力讓我瞬間失去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睜眼,渾身幾乎散架,厲司衍第一次溫柔地牽著我的手。
“抱歉,你為了我受了重傷。”
“想要什麼,告訴我,我都會補償你。”
我咬著牙將手掌抽出,他抱著薑幼檸跑開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厲司衍,我的命在你眼裏,連她的一根毛都比不過吧。
“滾!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的聲音沙啞無力,他沒有聽清,我就抓起身邊的東西往他身上砸。
他沒有躲閃,默默忍著我的捶打。
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後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安慰道:“你的生日禮物到了,是一條全球唯一的藍寶石項鏈,我去給你取來。”
他匆匆離開,我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我的生日早就過了,過兩天是薑幼檸的生日。
五年來,他沒有一次記得我的生日。
不過以後,也不用記了。
一群保鏢魚貫而入病房,我被攙扶著送上了傅家的邁巴赫。
沒有留戀,我直接告訴司機,可以走了。
厲司衍取到項鏈趕回病房,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後攔住了護士。
見護士也慌亂地搖頭後,他莫名隱隱感覺自己要失去我。
想起那天開著越野車瘋狂報複他的那人,厲司衍心頭一緊,擔心是不是又有其他人要拿我威脅他。
他慌張間迅速趕回家裏,想看看我是不是回去了。
回到家後,薑玉茹正紅光滿臉地和薑幼檸數著一箱箱黃金珠寶。
厲司衍眉頭輕皺,沒有取去深究這些東西哪來的,連忙詢問。
“媽,你有沒有看到薇薇,她突然從醫院消失......”
薑玉茹笑得眼角細紋都變得明顯,她與薑幼檸對視一眼笑著說。
“那個傻丫頭已經嫁到傅家去了,和那個殘廢結婚,正好,你和幼檸的婚事也可以準備起來了。”
如同五雷轟頂,厲司衍大腦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周以薇是他的妻子!
誰允許她嫁給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