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律所在沒有調查清楚真相的時候就定了我罪的時候,從未有過一刻想起我當初做出的貢獻,不想著如何一起解決問題,而是讓我一個人承擔的時候,我就已經死心了。
當然,包括薄行之在外人麵前那麼詆毀我的時候,他在我的心裏也死了。
我負氣離開,我倒要看看,薄行之一心想要扶持起來的柳湘柔,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能耐。
在我回到自己專屬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看到薄行之陪著柳湘柔將我辦公室門口的名牌撤了,換成柳湘柔的名字。
而帶著我名字的名牌被他們隨意扔在了地上,我咬緊牙關,抱著箱子走了出去。
柳湘柔似乎從剛才被我的羞辱裏走了出來。
也是,比起案子,一個從實習律師一下升為了重要律師的喜悅,確實高過一切。
柳湘柔迫不及待的朝我炫耀。
「真是對不起了桑藜姐,是所長非要這麼做的,說是我接了這麼重要的案子,沒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成何體統。」
薄行之往前走了一步,剛好踩在了我的名牌上麵,他深情的望著柳湘柔。
「你就是太善良了,不必跟她道歉,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我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被踩臟的名牌,冷笑一聲。
「那就祝你們兩個得償所願。」
說罷,我不顧二人詫異的眼光,揚長而去。
就是在這一刻,我決定好了,一個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我也不必挽留。
至於我的職業生涯,我不會任由一個外人給我毀掉。
晚上,薄行之直到淩晨才回來,他進門踢到了整理箱的響聲吵醒了我,我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薄行之環顧四周,地上都是我打包的東西,他擰眉不耐煩道。
「你這是又要鬧哪樣?不就是讓你把案子讓給柳湘柔嗎?當初我好言相勸讓你將案子讓出來,你非要固執己見,現在非要讓我采取特殊手段。」
薄行之所說的特殊手段便是找了媒體抹黑我,故意報錯開庭時間讓我遲到。
沒錯,當我接到那個案子的時候,薄行之也確實跟我提了一嘴。
自從柳湘柔來到我們律所的時候,薄行之就百般照拂,生怕柳湘柔受什麼委屈。
可我也從來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我也會照拂後輩。
但是柳湘柔讀的本就是三流的大學,要能力沒能力,要努力沒努力,我還不想被所長埋怨。
再說了,我對薄行之對柳湘柔的特殊照顧夠睜一隻閉一隻眼了,他非但不知道收斂,甚至變本加厲。
此刻的薄行之絲毫不覺得自己錯,繼續埋怨道。
「你也是從實習律師做起的,一個律師能不能有出頭之日,看得就是接案子,有這麼好的機會,難道你就不能大方點讓給別人嗎?
「你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律師了,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當初這個案子是被告方親自來指名道姓找我的,我為了不辜負客戶的信任,那麼努力,一天睡兩個小時,吃飯的時間都在看卷宗。
在薄行之的眼裏,我竟然是這麼一個差勁的男人。
我笑了,靜靜的聽薄行之發完牢騷,淡淡說了句。
「薄行之,我們離婚吧。」
薄行之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
「你有病吧?我隻是替自己的朋友著想罷了,你就這麼容不下他?你真是看錯你了,你不僅自私自利,你還小肚雞腸。
「離就離!你覺得我怕你嗎?別到時候像條狗一樣讓我原諒你!」
我以為我提出離婚的時候,心裏會難過,畢竟結婚三年,我們的感情也還算不錯。
但是當我真正提出離婚的時候,心裏隻有平靜,大概是失望久了,就沒什麼可期望的了。
我冷靜的將離婚協議書拿出來簽好了字,遞給了薄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