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律所的時候,眾人都朝我投來異樣的目光,有嘲諷,有同情。
所長直接將我叫到了辦公室,隻是裏麵還有薄行之和柳湘柔。
薄行之看到我,直接一把扯住了我的袖子。
「桑藜,你趕緊發個視頻道歉,別再惹所長生氣了,你遲到和漫天要價已經很過分了,就算我是你老公,我也覺得不齒。」
這是第一次,我對薄行之觸碰到我的時候,感到一陣反胃。
我冷冷的甩開了薄行之,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他現在假惺惺的看似關心我,不過是想封我的口。
「我到底為什麼遲到的難道你心裏沒數?還有,我漫天要價,那個案子有多難你們不知道嗎?」
薄行之立刻委屈了起來,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對我「好言相勸」。
「桑藜,你怎麼到了現在還執迷不悟呢?案子哪裏難了,柳湘柔一個實習律師都能搞定,難道你還不如一個實習律師嗎?」
柳湘柔也跟著附和,雖然是勸和,可話裏話外都是對我專業的否定和對自己的功勞的肯定。
「桑藜姐,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難道你還想把遲到的錯誤推到別人身上嗎?
「再說了,你這麼不專業,讓客戶怎麼信任你,怎麼信任我們律所,還是說桑藜姐你現在覺得自己能力強了,想跳槽,所以才故意要抹黑我們律所啊。」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直接將跳槽,抹黑這個罪名強加到我的頭上,不死不休。
我看著薄行之和柳湘柔一臉得意的眼神,不僅冷嗤。
隻有冤枉我的人,才知道我有多冤枉。
所長一拍桌子,看著我怒目瞪圓。
「你現在就趕緊發道歉聲明,不要再牽扯到律所了,還有,你收拾東西休息一段時間吧,你把卷宗都給柳湘柔,往後,這個案子你就別參與了。」
我知道為什麼即便現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所長隻是讓我休假,而不是開除我,他心裏也知道,剛開始我來的時候,律所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地方,那會兒窮得連工資都發不起。
自從我崛起以後,讓律所名聲大噪,掙得盆滿缽滿。
而這次的案子,是涉及了跨國案,隻要成功,我們律所,包括我的地位,都會翻上一番。
我對這個案子的重視程度,是有目共睹的。
我不服,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視頻確實也在網上流傳,我要是繼續硬碰硬,也隻會魚死網破,對我未來的職業發展,沒有任何好處。
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枕邊人實錘來得更加真實,就算是我全身長滿了嘴,都說不清。
柳湘柔朝我走來,眼中帶著挑釁,嘴角帶笑,朝我伸出手。
「桑藜姐,辛苦你了。」
我死死握著自己起早貪黑做出來的辯護計劃,再看柳湘柔小人得誌的模樣,撕了個粉碎。
隨著碎片被我揚起的時候,全場的人都震驚了。
首先沉不住氣的是薄行之,他對著我便是劈頭蓋臉的謾罵。
「桑藜,真沒想到你是這麼自私自利的一個人,你憑什麼把計劃書撕掉?你是見不得律所好,還是見不得柳湘柔好?」
我冷眼看著薄行之,突然想起來,當初我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事。
倒不是我去耍心機搶別人的卷宗,而是我的能力,完全能勝任那個案子,當時的前輩在一審的時候失敗了,被告本身是無罪的,原告的律師找到了法律的破綻。
所長害怕律所本就接不到案子徹底因為這次的事倒閉,便召集大家開會。
當時我提出了最完美的解決方案,所長當即便將卷宗給了我,前輩發飆,將卷宗摔到了我的臉上。
可是當時的薄行之呢,他可沒有為了我而跟蠻不講理的前輩翻臉。
果然,柳湘柔在薄行之心裏的位置無可取代。
或者,薄行之知道我愛他,所以有恃無恐。
不論哪種,我都覺得可笑。
我麵無表情的凝視著薄行之,緩緩開口。
「不必給我扣這麼大一頂帽子,我承擔不起,柳湘柔不是有本事嗎?讓她自己去想解決方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