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衡二十歲生辰那夜,被童養媳陸知意哄著喝下一杯加了料的酒。
顧清衡以為是她又在跟他玩小遊戲。
陸知意有個癖好,喜歡看著他欲仙欲死,跪下求她的樣子。
結果轉身,他就被扔給她的死敵——玩男人玩出梅毒快要死的浪蕩女。
陸知意用他聽不懂的意大利語說:
“你不是想知道我最愛的人是誰嗎?是顧家大少爺,所以......別再找禾川麻煩,他跟我們的恩怨沒有任何關係。”
“禾川得罪你的,我拿顧大少爺向你賠罪,他第一次還在,隨便你玩。”
陸禾川是陸家領養的兒子,陸知意喊他一聲小叔叔。
他是圈裏出名的浪蕩公子哥,但隻有陸知意不知道,還以為她的小叔叔幹幹淨淨。
在一個月前,陸禾川得罪了這個女人,現在陸知意卻拿他替她小叔叔泄別的女人的火。
“第一次?”
女人吊兒郎當,渾身酒氣,吹了一聲口哨,看著身材性感的顧清衡,脫下內衣丟在他身上。
顧清衡腦子嗡一聲,卻將陸知意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陸知意不知道,他偷偷學了意大利語,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現在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忍受著身體的炙熱,微微掙紮,卻因為藥力動彈不得,隻能靠在女人的懷裏。
他閉上眼睛,眼淚無聲滑落,麵如死灰。
陸知意為了陸禾川丟下他九十九次,這次他是真的累了。
“嗯。”
女人當著陸知意的麵,低頭一點一點把顧清衡的眼淚親入口中。
“有點苦,你喜歡陸知意什麼?”
“女人對於自己喜歡的人都有很強的占有欲,從來不舍得把他讓給別人。”
是呀,喜歡陸知意什麼?
喜歡她在年幼時孤零零在路邊,衣衫破爛不堪,眼神卻倔強地看著自己。
隻一眼,顧清衡就決定把她撿回家。
可是沒想到轉身就被陸知意的後媽蓄意報複。
那輛車衝著兩人撞來時,他下意識把陸知意護在身下。
她沒有受任何的傷,而他卻失去了一條腿。
粉碎性骨折,治好了也是個瘸腿的。
陸知意第一次情緒失控,是為了顧清衡這條腿。
她甘願守護在她身邊,對他許諾,永遠不會離開顧家。
結果陸知意隻回了陸家一次,就愛上陸家領養回來的小叔叔,這讓顧清衡的救命之恩,腿上的殘疾,還有顧家的栽培都成了笑話。
顧清衡再也忍不住,被女人拐進另外一輛邁巴赫裏。
車體不斷搖動,發生什麼不言而喻,而車外陸知意就像入定了一樣,閉著眼念起心經,手裏拿著顧清衡為她求的一百零八顆佛陀子,不停轉動。
陸知意信佛,也禮佛,這次念心經格外的順暢。
直到天光乍現,邁巴赫車才停穩。
顧清衡跌跌撞撞從車上下來,女人慢條斯理整理著裙擺,輕輕地拉住他說:
“下次還來嗎?”
顧清衡沒有回答,身子一歪暈倒過去。
陸知意伸手接住他,眼眸波瀾不驚。
隻是在顧清衡徹底失去意識時,聽見陸知意的助理問她。
“陸總,大少爺的事,要是被董事長知道了,恐怕我們的計劃就要泡湯了,還有陸少爺,董事長會不會遷怒於她?”
陸知意溫柔抱著顧清衡,手不知不覺輕輕拍打著顧清衡的背,隻是話卻冰冷刺骨。
“不會的,清衡喜歡我,會在爺爺麵前維護我,他知道要怎麼做。”
“至於禾川,他不會知道這一切,你安排好人隻當清衡耐不住寂寞,犯了錯誤,我願意嫁給清衡,顧家會對我感恩戴德的,等我得了顧家所有股份,禾川就不會再受苦了。”
“那......大少爺怎麼辦?他要是不能接受?想要離開你怎麼辦?”
助理吞吞吐吐說完,就差說陸知意戴綠帽子的事。
陸知意看著窗外的朝陽,手不知不覺掐緊顧清衡的手臂,她有點煩躁,似乎也想到昨晚在車外聽一夜動靜的自己。
“不會的,江晚舟玩了那麼多男人,早就爛了,能不能兜住都不好說,更何況還是喝了酒的,我有分寸,昨晚那動靜隻是江晚舟對我的挑釁演戲而已,當不得真。”
“清衡他不會知道真相的......昨晚那藥有迷亂記憶作用,他會忘記是我把他推給江晚舟的。”
陸知意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顧清衡到底會不會離開,隻是讓助理在顧清衡身邊多安排幾個保鏢,說是保護,其實和監禁差不多了。
“是,陸總真是料事如神呀,嗬嗬。”
顧清衡隻覺得陸知意陌生得可怕,自己仿佛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一樣,身體顫抖直冒冷汗。
可陸知意,昨晚是真的。
他和江晚舟是真刀真槍實彈射擊,如果你知道了,會不會後悔安排今晚這場鬧劇呢?
而那杯酒裏加的料......也隻是普普通通的藥。
陸知意隻當顧清衡冷了,把他緊緊抱在懷裏。
等他再次醒過來,默默聯係昨晚坐在上位的女人。
——陸知意的死對頭,江晚舟。
“喂,你昨晚說幫我離開陸知意的事,還算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