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舟似乎剛醒,聲音低沉沙啞,但話裏透著愉悅,“七天後,我來接你,別後悔。”
顧清衡坐在房間裏,抿了抿唇,下定決心道。
“我不會。”
江晚舟嗤笑:“早該如此,別陸知意勾勾手又回頭了。”
顧清衡被她說得羞愧,女人的話就像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疼得密密麻麻的,連心也是痛如刀絞。
在這場三個人的感情,輸的人隻有他。
胸口的疼痛,讓他連呼吸都做不到。
“不會。”他紅著眼,聲音沙啞的說,“絕不回頭。”
電話掛斷,他赤著腳走到窗戶旁,用力打開窗戶,任由冷風把他吹得麵目全非,全然掩蓋了他的嗚咽。
等到冷風把他吹醒,他安靜關上窗戶,然後一點一點,把陸知意這些年送給他的東西,全都收拾出來。
有他生日時,她哄騙他送的一條廉價內褲。
卻不知道,那天為了彌補陸禾川,陸知意用人生掙到的第一桶金給他包下了一艘豪華遊艇。
這些年,有關兩人的一切都她被精心放在保險櫃裏。
一本兩人從六歲一起照到二十歲的合影,和那本寫滿陸知意的名字的日記.......
顧清衡都通通拿出來,放進鐵桶裏,一把火全燒了,燒得幹幹淨淨。
“在燒什麼?”
陸知意穿著運動服,走過來想要抱住他,卻被顧清衡躲開了。
驚訝一瞬,她放下手,“昨晚......抱歉我太忙了,沒有回來保護你,害得你跟江晚舟...爺爺知道了,讓我帶你去檢查......”
檢查什麼,自然是檢查他有沒有得了梅毒。
明明就是陸知意把她推給江晚舟的,現在卻說謊騙她,騙顧家所有人。
拿他的名譽開玩笑。
顧清衡臉色蒼白,他不想去,因為早在一分鐘前,江晚舟就把身體報告發給了他,她沒有任何問題。
那些世人對她的詆毀,都是因為看不慣女人掌權罷了。
可陸知意還是把他拉上了車,在車裏他們相隔甚遠,甚至陸知意還不著痕跡地擦了擦手,這是覺得他已經臟了嗎?
顧清衡轉過頭,紅著眼沒有說話。
要是平時,他早就嘰嘰喳喳跟陸知意說很多話,直到她煩吻上他的嘴,才能安靜一會兒。
現在他不會了,直到醫院,他都安靜地聽從醫生的安排。
做到前列腺檢查時,他像一癱死肉躺在病床上,等著醫生檢查,他怕疼,這個檢查本來可以打麻藥的。
陸知意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不打麻藥檢查會更準,居然讓顧清衡硬生生地做完了全程。
他捂肚子一步一步從檢查室裏走出來,卻看到陸知意紅著眼,大力拉住來男科檢查身體的陸禾川。
“怎麼回事,誰允許你跟這個男人來這的?”
陸禾川三十歲了,心智卻還是像少年般稚嫩。
他看了顧清衡一眼,聲音委屈。
“我都三十了,你能不能別管我了,男人保鮮期就這麼短,我又得罪了江家,顧家不可能為了我這個養子跟江家抵抗,我現在隻有入贅一個出路了,我娶誰不是娶,反正你也......”
陸禾川深情地看著陸知意,如果不是這裏場地不對,倆人可能早就抱在一起了。
一個是陸家女兒,一個陸家養子,外人根本不會把他們聯係在一起。
“不會的,江家不會在找你麻煩,你不許娶別人!”
“那人不是什麼好人,她身體早就被玩爛了,我不許你這麼做!”
顧清衡笑了,笑格外明媚,所以她陸禾川跟別的男人不行,她就可以是嗎?
即使是有梅毒的江晚舟,為了賠罪連他身體都可以犧牲是嗎?
顧清衡轉身想離開,但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甚至被激進婦人潑了帶著醃臢物的黃物。
“去死,陸知意的男人也得死,也讓她嘗嘗家破人亡的下場。”
原來這幾年,陸知意在外一直得罪了很多人,為了收購地皮,什麼樣事都幹過。
這人不知道從哪裏知道陸知意昨晚跟江晚舟的話。
當了真,以為他真是陸知意的心上人。
顧清衡驚叫,想搖頭,卻被那殺紅眼的婦人拿著水果刀一刀又一刀捅進肚子裏。
他想說,他不是陸知意最摯愛的人,他回頭想對陸知意呼救,卻看到她護著陸禾川快速走了,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