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經常聽到沐琉璃教楚甜彈琴,還聽到楚江川寵溺跟她們打鬧追逐。
我主動去找楚江川時,正好遇到他們大包小包,牽著楚甜蹦蹦跳跳從外麵回來,楚甜嘴角還沾有糖葫蘆殘留,像極了幸福甜蜜的一家三口。
楚江川還給沐琉璃買了一把好琴。
我還記得楚江川說過要給我定製一把金絲楠木的古箏,可八年過去,如同他曾許的婚禮,遙遙無期。
現在看來,是我沒有資格承寵罷了。
看見我,沐琉璃立刻鬆開手弱弱解釋,楚甜一臉不悅跳出來,把沐琉璃護在身後。
「不用解釋的姑姑,我們的事她沒資格管。」
我不理她們,目光直視楚江川,待沐琉璃和楚甜走遠,我問「她什麼時候走?」
「這裏是琉璃的家,她就算住一輩子都合無可厚非。」楚江川語氣冷淡,流轉的目光卻追隨著某道身影。
我不由發笑,「那我算什麼?」
楚江川臉色一變,不耐看我:「葉寒酥,琉璃是我妹妹,她過的不如意了回家住著有什麼問題嗎?你要體諒她。」
沒有血緣關係,霸占誘導別人的夫君孩子算什麼妹妹?
我心裏不滿的想著,最終一言不發。
那日我彈琴,琴弦突然斷掉時,楚甜剛好黑著臉跨門進來。
我喚她,「甜甜,你就這麼不待見娘嗎?」
楚甜翻箱倒櫃,語氣漫不經心卻字字誅心,「是啊,我不喜歡你,隻喜歡琉璃姑姑。」
我默默收起流血的手,「那你以後再也見不到娘也可以嗎?」
楚甜轉頭看我,不耐的神情和她爹一模一樣,「反正我爹也不喜歡你,你不在,琉璃姑姑就嫁給我爹,給我當娘。」
我強忍脾氣壓低聲音,「楚甜,你現在要是反悔道歉,我還可以原諒你 。」
楚甜從抽屜裏拿出那個她送我,我卻沒舍得戴的玉簪盒子抱在懷裏,抬頭睨我。
「你吃穿住都是我爹給的,我爹說了,我們永遠不用跟下等人道歉。」
「還有,這根玉簪不適合你,我要拿去送給琉璃姑姑 。」
「滾。」我咬了咬牙,不想再看楚甜一眼。
楚甜跟楚江川告狀了,楚江川陰沉著臉來找我,話裏話外袒護的始終是沐琉璃和楚甜。
他叫我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別把沐琉璃揣測那麼壞。
我沒有跟他解釋爭執,因為我和他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弱者的解釋在強者麵前都屬於無理借口。
更可笑的是,我不再跟他們同桌用膳,獨自去廚房燒菜時,沐琉璃也來了。
她說楚江川父女想吃她做的栗子糕,請求我能不能幫她一起剝栗子殼。
見我冷漠拒絕。
沐琉璃就故意叫來嬤嬤們剝的滿手被紮,她卻嬌嬌柔柔在旁看著不動。
我明明看見有剝了刺皮的栗子,可沐琉璃偏偏要剝新買未幹退皮的,嬤嬤們有苦難言。
我看不下去,打發嬤嬤們去幹別的活,甩下半籃栗子給她。
「想博得同情名聲,就該事事親力親為才算,否則,情理不容。」
「這麼多我一個人怎麼剝?」沐琉璃委屈含淚,「她們都是侯府下人,幹點活怎麼了。」
我不理她,端菜就走。
一個時辰後,楚江川怒氣衝衝來訓斥。
「你瘋了嗎葉寒酥,竟敢讓琉璃剝栗子殼,琉璃從小不曾做過這種粗活。」
「你倒好,讓她一雙生來就是彈琴的手滿是刺眼,筷子都拿不起來,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嗎?」
「同為女子,你怎麼就沒有一點點同情心,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
楚江川冷厲喊人,把兩筐還沒開口的栗子抬到我麵前。
「剝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是不是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