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太子府的人都知道今天那位爺的脾氣不太好。
作為造成這個結果的罪魁禍首,我的心情是異常美麗。
沒錯,我在屍骨無存之後又頑強的活了。
每當狗男人腫著一隻大眼泡在那兒晃悠,我都會熱心腸的給予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雖然他看不到。
狗男人又出去忙了,整間屋子就隻剩下忙前忙後的下人。
我無所事事的趴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裏,瞅著他們滿屋子消殺。
“嗬,小樣。”
這天夜裏,我為他們表演了一場什麼叫‘打不死的小蚊’的大戲。
狗男人的俊臉喜提三個大包。
右眼皮一個,眉心一個,唇緣一個。
太子府沸騰了。
我捂著笑得抽疼的肚子,看著燕元坐在軟塌上親自盯著下人消滅蚊蟲,隻覺得異常滑稽。
小德子手裏拿著兩個小瓶子從外邊急匆匆的趕來。
“爺,林大小姐托人送來了兩樣東西。”小德子將手中的物件擺到燕元身側的案幾上,“紅色的這瓶說是睡覺時置於頸邊可以有效預防蚊蟲。”
我清楚的看到小德子瞟了眼燕元然後快速低下頭使勁兒憋笑。
不過林大小姐?哪個林大小姐?
燕元黑了臉:“想笑就笑。爺恕你無罪。”
“不,爺。奴才不想笑。”小德子連忙擺手否認。
“是嗎。既然這樣讓爺看到你笑一次,把你喂蚊子一次。”燕元挑眉看著小德子,似笑非笑。
“不是吧爺,您不能這樣對奴才啊。”小德子臉上隱忍的笑意僵硬了一瞬間,隨後變成了一張苦瓜臉。
燕元並不吃他這一套,視線落在了另一個綠色瓶子上,纖長白皙的指尖壓著瓶身,將瓶蓋打開,一股清涼之氣霎時襲來,我都能隱隱約約的聞到些許,裏邊的東西不言而喻。
“可兒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燕元將瓶子置於鼻下嗅了嗅便放回了案幾上,拇指輕輕地摩挲著瓶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看不到他眼中壓下的神色。
“這個奴才就不清楚了,想必是從太傅大人那兒得到的消息也說不定。大小姐還囑咐奴才......”
小德子後邊的話,我此時已經不關心了。
我震驚的在腦海中組合我剛得知的信息。
林大小姐。
可兒。
林可兒。
整個京城跟燕元有聯係的林可兒隻有一個。
這兩瓶東西是林可兒送的話,那我是誰?
明明我才是林可兒!
我心神巨震。
誰,是誰占用了我的身體?
爹娘沒有發現嗎?
我何時飛到燕元身邊的已經不記得了。
我急切的對他說我才是林可兒,那個林可兒是假的。
我在兩個瓶子間來回飛。
等回過神的時候是我再一次複活後。
我茫然的看著身旁的綠色瓶子。
我猛然扭頭,果不其然對上了燕元幽深的瞳孔。
媽呀,嚇我一跳。
我有些心虛的動了動爪子,一點一點的往一旁挪動。
這時我已經顧不上什麼林可兒不林可兒的了。
我隻知道,我小命危矣。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暗暗攢勁兒準備起飛的一瞬間,燕元擒到了我。
我腦中隻來得及劃過倆字:完了。
然後我就再次死於這狗男人的手中。
分身碎骨不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