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教訓,我不敢再輕易把我現在這副嬌弱的小身板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中。
我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
狗男人那張寬大沉香木床上懸著的金絲鮫紗帳頂部一個不顯眼的褶皺中。
白天不好行動,我就晚上給他來個守株待兔。
吸死他丫的。
說來也怪。
小德子嘴裏說的那個驅蚊熏香對我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我已經一切正常的親眼送走了好些個難兄難弟。
鏤空雕花的窗桕漸漸透過氤氳暗色,悄然覆蓋了室內鳳炬的光芒。
我知道我等待的時機快要來了。
可是紅燭哭的眼淚都要幹了,狗男人還是沒個動靜。
我以為他從書房回到寢殿是要睡覺。
誰能想他就這麼坐在桌子一旁看起了下人送來的信件。
瞧著燕元平時總是對我戲耍調笑的臉上浮起一片陰翳,我說不清自己心底是什麼感覺。
燭火的幽光晃悠悠的打在燕元一側臉頰上,忽明忽滅。
我竟是看得有了些許煩躁。
驀地就生出一股衝動,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消息能讓他這個渾身不正經的人露出那般神情。
理智最終戰勝了衝動。
我有這個好奇的功夫還不如多想想我自己。
也不知道我突然變成了蚊子,爹娘尋不到我會怎麼樣。
白天裏我嘗試著飛出去回太傅府打探一下情況,卻悲催的發現:
我、根、本、就、飛、不、出、這、間、屋、子!
就如憑空出現一道看不見卻能碰得到的屏障一般,把我死死地隔絕在了燕元的這間寢殿內。
我好餓啊。
我傷心的耷拉著腦袋,用前邊的兩隻爪子時不時地亂搓一下,我無聊啊。
不知過了多久。
我終於聽到了不一樣的動靜。
燕元起身了。
我的食物要來了!
我猛然抬頭,神色激動的盯著他的身影,翅膀不自覺間輕微煽動,差點兒沒控製住飛了起來。
不能激動,不能激動。
我緊張的屏著呼吸,趴在紗帳上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深情注視著我的食物一步步到來。
隻不過我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睡覺都是要寬衣解帶更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