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後半夜,我被凍醒。
清理掉嘔吐物後,門鈴響了。
聞律寧找來了。
他眉頭緊鎖,問我:“不是給你錢了,為什麼就住這麼個破地方。”
被他要求搬出去後,我租了一個老破小。
我沒有動他給的那筆錢。
因為我想等死後,用這筆給外婆找最好的療養院安養晚年。
聞律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懶得跟他解釋,轉身就要回臥室。
卻被他一把拽住。
我幾乎應激地甩開他。
“你幹什麼?!”
觸及我厭惡的神情,聞律寧的臉色也漸漸跟著冷下去。
動作間,我才看清他身後藏著一大束薔薇花。
才反應過來,那通電話不是我在做夢。
我問他要薔薇花,他就大半夜跑去買。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很愛我。
我看著花束冷笑出聲。
走過去,從他手中抓起來就扔進了垃圾桶。
真是諷刺。
蘇音想要的名額,他不舍得給我,卻給我一束沒人要的破花。
聞律寧徹底被我激怒。
他將我抵在牆上,咬著後槽牙,眼中竟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是你哭著問我要花,現在又是幹什麼?”
往年收到花,我都很寶貝,打理好用水養起來。
現在我卻像扔垃圾一樣扔掉它們。
看著這樣的聞律寧我竟覺的痛快。
便故意激怒他:“聞律寧,你真傻的可憐。”
“我說會永遠陪著你那句話,是耍你的。”
“別當真了,世界上沒有誰會永遠陪著誰!”
聞律寧最怕失去。
從小到大,在他母親嚴苛變態的控製下,他一直在被迫失去。
從我說出那句“我會永遠陪著你”。
他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擁有的滋味。
聞律寧眼眶通紅,呼吸粗重,拽著我,將我摔在沙發上。
虎口卡在我的下頜,強行要吻我。
阻止我再說出更惡毒的話。
當他觸碰到我的那一刻,我卻激烈掙紮躲避。
“滾!別碰我,你個混蛋。”
直到我發狠了甩了他一耳光,他才安靜下來。
他委屈的將臉埋進我的頸窩。
悶悶道:“別鬧了好不好,下次不會再忘記送你花了。”
“所以別再說那種話了。”
說完便黏糊地在我頸間磨蹭,不斷啄吻。
自從蘇音回來,他很長時間沒有和我親熱過。
他有些情不自禁。
我心底感到悲哀,他總是能輕易把我置於悲慘可笑的境地。
他把蘇音當做白月光,連根手指都不敢牽,不敢褻瀆。
卻能不尊重我的意願隨意的對待我。
聞律寧哄我:“蘇鬱,把這次的名額讓給蘇音好嗎?”
“下次我會給你一個更好的名額。”
下一次?
我就要死了,哪還有下一次...
我紅著眼睛瞪他,正要抬手推開他。
他的手機響了。
是蘇音打來的。
聞律寧迅速從我身上起開,接通電話。
“阿寧,怎麼辦....我好像闖禍了...”
“你在哪?!”聞律寧神色緊張。
他看我一眼,咬咬牙,還是拿著大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