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餐桌旁，眼睛上蒙著布條的老人聽到聲音轉了過來，很準確的“看著”我。

我有些局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眼瞎的老人直接就問：“你今天碰到了多少臟東西？陰氣那麼重！”

不等我回答，老人再次開口就是質問：“你爸應該是讓你今天之前回來吧！你怎麼不聽？”

一時間我放下了心，無力的直接癱坐下來，眼淚也不受控製的流：“奶，奶奶，嗚嗚嗚......我不知道會那麼嚴重，我都以為我瘋了，出現幻覺了，我看到了好多恐怖的東西，嗚嗚嗚，我在醫院還看到被人看不到的東西......”

“我爸說我要在生日前回來，不然會死的，嗚嗚嗚，我是不是要死？”我看著端坐在那的奶奶哭道。

奶奶卻嚴厲道：“別哭了！沒出息！有我老婆子在，你還死不了！”

好凶的語氣，我癟了癟嘴，讓自己冷靜下來，“那，我現在怎麼辦？”

“先出去淋一淋，去去身上的晦氣和陰氣！”

啊？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不會說話的老人指了指外麵的庭院，讓我出去。

剛站定，我正要問接下來呢，天空中原本的雲霞滿天此刻風雨欲來，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大雨嘩啦啦的就撒了下來，一瞬間我全身便被淋透了。

大雨來的快去的更快，沒幾分鐘便停了。

“去洗洗換身衣服再來跟我說！”我有些愣神之際，奶奶再次開口道。

換完衣服出來，爺爺抽著旱煙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奶奶回憶著對我說：“你出生的日子是極好的，九九重陽，可惜出生的時間出了點問題，你也知道你媽生你的時候難產，最後沒挺過來一下子去了，隻能把你從你媽肚子裏剖出來看看還有救沒，也是你命硬......”

我一聽這話，“那我怎麼會碰上這些怪事？”

不是說命硬的人不怕鬼嗎？可我這......

奶奶隻是繼續說：“你命格好，八字也硬，可你別忘了你出生的時候你媽已經沒氣了，所以這樣一來，你的命格就格外特殊，還天生就有陰陽眼，容易見鬼！”

我疑惑道：“可我在今天之前從來沒見過鬼啊。”

“你小時候因為眼睛的問題，一入夜就哭，還容易引來不幹淨的東西，我就幫你封了起來。”奶奶有些感歎道：“如果那個孽子不把你帶走，跟著我老婆子學本領，以你的天賦，該是一代大師的！”

“呃，這個，算了吧？”大可不必！我前段時間路過天橋的時候，還看到一神棍被城管追這跑呢！

忘了說了，我奶奶，是這十裏八鄉有名的神婆，據說是會請仙家上身，幫人家看事。

還小的時候，我爸應該是在外麵打工，一年也見不到他幾次，都是爺爺奶奶帶著我，在我模糊的記憶裏，是有兩次跟著奶奶去給人看事的模糊片段。

我奶奶聽了，冷哼一聲道：“哼！你的體質容易遇到不幹淨的東西，偏偏還有雙天生的陰陽眼，你不學這些，等我和你爺爺死了之後等死嗎？”

我大驚失色：“我的陰陽眼不是被封了嗎？”

奶奶悠然道：“徹底封是封不了的，隻能封到你二十四歲，你滿二十四歲之後封印就會慢慢減弱，這不，到今天就沒用了。”

我愣住了，讀了那麼多年書，好不容易畢業了，都工作多少年了，現在為了小命難道還要從頭來學一個和前十幾年相反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