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厭惡我這副執拗的模樣,再也懶得裝下去。
“你沒資格拒絕,這是你求來的婚姻,你必須給我受著。”
宋臣辛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
決絕,冷漠。
我轉了院,在醫院靜養。
其間宋臣辛打了無數次電話,說得最多的便是關於宋晨的事。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去辦領養手續。”
“我都能接受你,你為什麼不能接受宋晨。”
“你這個樣子,怪不得生不了,沒有孩子會喜歡你。”
他說得對。
我不配當母親,不該為了男人糟踐自己的身體。
白菲菲回國的消息,我一個月之前就收到了。
聽說她離婚帶著一個孩子,過得不怎麼好。
可我出院後見到她時,她穿著貼身的西裝裙,渾身散發著溫柔,知性。
生過孩子的她,比以前更有韻味。
她在宋臣辛辦公室裏,為他添茶。
“我特意給你買的,快嘗嘗看。”
男人拉過她的手,輕輕拂過。
“都紅了。”
“水燙得很,這些事情不用你來做。”
他們周遭的曖昧氣氛將所有目光隔離,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們。
舊愛重逢,情難自已。
“太太,你不能進去。”秘書將我攔在門外。
聲音打破了他們越來越近的距離。
白菲菲整理工牌,站在宋臣辛身後,臉頰緋紅,略帶不安扯著他衣角。
“誰讓你進來的。”
我緊了緊手中準備好的離婚文件,盯著他陰沉的臉。
“我家的公司,我不能來?”
“還是說.......你怕我來。”
許是我向來溫婉,突然的強勢讓宋臣很很不耐煩。
“你思想怎麼那麼肮臟,我們在談公事。”
白菲菲也走上前解釋:“蘇晚,我跟臣辛沒什麼的,如果你介意,我會辭職。”
“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她也不懂。”
宋臣辛強勢霸道地護在她身前:“以後少來公司,就知道添亂。”
我眸子垂了下來,酸澀卡在喉嚨裏。
一個孩子突然從辦公桌底下衝出來,手中的文件直直衝我砸了過來。
“壞女人,你不許欺負我媽媽!”
“打死你個老巫婆!”
額頭黏膩的鮮血滴落,好疼。
我眼眶一紅,抬頭一看。
白菲菲護著那個孩子,宋臣辛護著她們母子倆。
“還不走?”
手中白淨的紙張沾染的全是血。
這份離婚協議不能用了。
宋臣辛今天回來得很早。
跟我商量換房間,將我的房間改成宋晨的兒童房。
“你的房間大,又朝陽,孩子住著舒服一點。”
他視線落在我額頭的傷口處,還泛著猩紅。
“今天是晨晨衝動了,我替他跟你道歉。”
我坐在床上,將自己的身份信息發送給我哥,一切弄完後,我才抬頭盯著他。
“我不接受。”
“他以為你要傷害她媽媽,所以才下意識保護。”宋臣辛抬手撫摸著額頭:“你沒當過媽,自然不明白這種母子情。”
“隻要你好好對晨晨,他以後也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