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尚成早就離開了。
我渾身酸痛無比,回想起昨晚,心裏一陣反胃。
這時,昨日那位阿婆端來一碗湯藥。
“姑娘,這是陛下吩咐的避子藥。”
看著眼前這碗黑黝黝的湯藥,我反而鬆了口氣。
如果我真替尚成生了孩子,那我一定會掐死孩子再去尋死。
之後幾天,我都沒有見到尚成,但每天晚上他都會來,有時會待一整夜,有時隻是看我一眼就走。
他留下時的第二日早上,我都會被迫喝下避子藥。
我雖然不在意是否還能生子,但想到這一切都出自尚成之手,就恨的牙癢癢。
尤其是才過了幾天,我就染上了風寒。
病來如山倒。
我以前身子骨還算健朗,怎可能一點小風都受不住。
所以我將這一切歸為喝了避子藥的後遺症。
因此心中越發記恨尚成。
阿婆見我臉色蒼白,臥床不起,急急忙忙召來了太醫。
太醫把了把我的脈,又命阿婆去廚房煎藥。
我越看太醫覺得眼熟,直到他快離開時才認出他以前給父皇看過病。
“劉太醫請留步。”我急忙喊了聲。
他畢恭畢敬地過來,“公主請吩咐。”
他還認我是公主。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我沒想到你還留在宮中。”頓了頓,我低聲說,“劉太醫,你能幫我個忙嗎?”
“我想要一瓶藥,能毒死人的那種。”
劉太醫聽我這麼說,驚詫的將手中的藥箱掉在了地上。
“如果你怕牽連你......”
我話還沒說完,劉太醫便急著說,“不,公主殿下。我自幼生在宮中,先帝給了我不少恩惠,現在公主有難,我義不容辭。”
我聽了這話甚是感動。
劉太醫走之前,給我留了一瓶藥。
隻要少許,便能讓人七竅流血而亡。
晚一些尚成來的時候,我已經好多了,就是還有些發熱。
他推門進來,疾步走到床邊,“以後外麵風大的時候,還是少出去的好。”
我心裏想,“還不是你那避子藥造成的,假惺惺!”
我幹脆轉過身去。
尚成本想在說些什麼,但突然停了話頭。
我一扭頭,發現他正盯著床邊。
順著他目光的方向,我看見了劉太醫落在這裏的藥箱,頓時心裏一跳。
尚成問道,“今天是劉太醫來給你看診的?”
我盡量使自己冷靜些,“我是隔著簾子看診的,怎麼知道是哪位太醫。”
尚成沒再問,探了探我的額頭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