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一群混混將我攔住後,把我的腿打斷,就連我的還未出生的孩子也被生刨了出來。
然後在我身前排起了長隊,每個人都將我撞碎一次。
等我受盡屈辱,躺在醫院時,卻聽到了丈夫與律師的對話。
【喬慧的丈夫還有班長在三年前救過我性命,我發誓要照顧好他們的妻女,如今把拆遷款全部給她,才能讓她好過一點。】
【喬慧沒有安全感,隻有將蓉蓉徹底毀掉,再也不能懷孕,喬慧才願意接受這些拆遷款,蓉蓉才會心甘情願把喬慧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養。】
【再說了,喬慧心地善良,有她管家,也不會虧待蓉蓉的。】
眼淚從眼角滑落。
他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班長正是我的父親,而拆遷的房子,也是父親用軍功換回來的。
既然如此,拆遷款我不要了,我隻要公道!
1.
我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眼,渾身疼痛難忍,聽覺卻異常敏感。
律師眼神掙紮,猶豫不決:
【陸先生,就為了讓許小姐醒過來簽這份合同,你確定要給她打禁藥?】
陸宴頓了頓,隨即毫不猶豫地點頭。
【房屋轉讓隻剩最後一步,隻缺蓉蓉簽字。】
【喬慧脆弱敏感,怕她多想,也怕夜長夢多,我不得已隻能這樣。】
律師抿著嘴,麵露不忍:
【可是這藥才剛剛研發出來,一旦服下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而且對人體是不可逆的。】
【用!】
陸宴堅定的聲音讓我心尖止不住的顫動。
在他心裏,喬慧母子勝過一切。
今日寒氣刺骨,他走到我身前,體貼地用身子替我擋去大半寒風。
我卻依舊覺得心寒。
【當年戰場上,我被炮轟埋在廢墟下。】
【是他們用身子擋在我身上,才讓我活了下來,可他們卻因此永遠長眠地底。】
話落,他頓了頓,擦去眼角溢出的淚水。
【我找了幾年才找到戰友遺孀,為了她們,我願意付出一切!】
【你們盡管按我的要求來。】
【隻是千萬不要讓蓉蓉知道。】
他緊緊拉住我的手,似乎生怕失去我。
冰涼的淚水微不可查的滴落在我手上。
在陸宴沒看到的角落,我的淚水如洪水般洶湧絕堤。
他不知道,他口中的班長是我的親生父親。
他也不知道這房子是我父親用軍功換來的。
我的心就像被撕裂千萬次,洶湧的痛意宛如潮水。
陸宴,從今以後,你虛偽的愛,我不要了。
我隻要一個公道!
我費力地想睜開眼,卻是一片徒勞。
渾身痛的我就像是被車碾過,我隻能無力的顫抖。
陸宴輕輕地擁住我,卻是溫柔地抬起我的手在合同上按上紅印。
一切就緒,現在隻剩我的親筆簽名了。
律師有些苦澀地再三確認。
陸宴揚手不耐地打斷他說話,旋即顫抖著手從他手裏奪過藥丸。
我對他早已沒有任何期待,隻是在聽到他深情的語氣時依舊觸動。
【我警告你們,誰都不準對蓉蓉說漏了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用力地攥住藥丸,強行壓下心底的起伏。
我想譏笑嘲諷,可身子卻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陸宴吻住我的淚,我卻無端覺得惡心。
被打斷的腿此刻隱隱作痛,我的心尖上也漫上了無盡的悲痛。
窗外寒氣逼人,卻遠不及他的話令人寒心。
【喬慧母子勢弱,我答應過戰友,一定會照顧好他的家人。】
【蓉蓉是我的妻子,她也一定會理解我的。】
【往後餘生,我會傾盡全力來彌補她的。】
他自顧自地說著,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心安。
可是,陸宴啊。
我最重要的身體都已經被你毀了,你拿什麼來彌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