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嚴重的情感缺失症,周圍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怪物,以欺負我為樂。
就為了看我會不會哭、鬧。
而我卻對此產生不了任何情感波動。
唯有沈硯辭,他始終護在我麵前,教我反抗。
所以縱然感知不到情緒。
可麵對他時,我仍然生出了一份莫名的歡喜。
在他表示想娶我時,我開始接受治療。
從手術台下來那天,他守在床前,激動到紅了眼眶,
「綿綿,我愛你!」
可我看著他的眉眼,緩緩勾起唇角,
「可是,我從未愛過你啊。」
......
從早上睡醒,到坐在化妝台前,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小時了。
可我仍舊看著被剪得一團糟的頭發在發愣。
原本齊腰的卷發,被剪成齊耳短發。
我沉默著,靜靜地看著鏡子裏的沈硯辭。
他眼底劃過一抹心虛,抿了抿唇,
「抱歉,綿綿,我不是故意的。」
「我隻是昨晚喝多了,腦子不清醒才......」
他的頭在我的沉默中一點點低下去,接著有些心虛的上前想牽我的手。
可話沒說完,李清念就從沈硯辭的背後竄了出來。
她嘟了嘟嘴巴:
「意綿,你不要怪硯辭。」
「他隻是因為喝多了,把你當作需要剃毛的小狗狗了。」
我平靜地看著麵前故作無辜的人。
心裏卻清楚,事情不是這樣的。
沈硯辭就是故意的。
因為今天是我去要去參加模特比賽的日子。
沈硯辭剪掉我的頭發,隻是想看我發瘋。
畢竟,這些年來。
他一直都是這麼希望的。
李清念說完,就站在沈硯辭身旁看著我。
靜靜等著我的反應。
可我始終麵色平淡,還沒開口,沈硯辭就一把甩開我的手。
似乎是被我的表情刺激到,他怒斥我:
「你這是什麼眼神?」
「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
他動作很大。
我的手被重重砸在化妝台的桌角,瞬間青紫一片,並且手背被尖銳的桌角劃破一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瞬間溢出。
我有些怔愣,垂眸看下去,那溢出的鮮血一點點滴落在地,讓我不由得蹙起眉來。
沈硯辭也愣住了。
眼底劃過一抹慌亂和心虛,嘴唇翕動。
但還未等他開口道歉,李清念就委屈的紅了眼,
「意綿,如果你很生氣,那我就拿自己的頭發賠給你。」
「隻要你不跟硯辭吵架,好不好?」
她那副模樣,好像可以為了沈硯辭英勇地衝鋒陷陣。
「好啊,那你剪吧。」
我平靜地把剪刀遞給她。
她有些錯愕,呼吸頓時停滯。
慌亂兩秒後,又鎮定下來。
紅著眼接過剪刀,卻是衝著沈硯辭開口。
「硯辭,隻要意綿能高興,我怎麼樣都可以的。」
語氣哽咽,眼淚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沈硯辭臉色瞬間陰沉。
她卻仍在說,
「頭發而已,隻要你們好好的,我可以剪。」
說完,就要往頭發剪。
剪刀觸碰到發絲時,沈硯辭一把奪過剪刀,摔在地上。
剪刀砸在我腳邊,劃破了小腿的皮膚,鮮血沾濕鞋子,和手上的血跡融為一體。
我看了眼,淡淡開口,
「沈硯辭,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傷到我了。」
他呼吸一窒,眼底的愧疚在此刻成為冷漠和怒火。
「你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
「你一個情感缺失的怪物,受點傷而已,有必要這麼矯情麼?! 」
「你竟然還逼著清念剪頭發,簡直不可理喻。」
他怒不可遏指責我的模樣,在我心裏逐漸繪成一個麵目可怖的魔鬼。
可我卻生不出一絲害怕和難過的情緒。
隻是打心底裏困惑。
沈硯辭,究竟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
見我這般,沈硯辭冷哼一聲,帶著李清念離開,房門關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