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醫學天才,他研究出一款可以讓人忘記痛苦的藥。
他的小師妹慫恿他拿我試藥,商扶硯也勸說我,
“雲檀,吃下它,隻要七天,你就會忘記所有痛苦。”
於是,我忘了看見商扶硯衣領上示威的口紅印的痛苦,
忘了商扶硯撇下剛剛流產的我去照顧他的小師妹的痛苦,
忘了發現商扶硯和他小師妹同床共枕的痛苦,
也忘了這個令我產生痛苦的人。
後來,商扶硯看著我陌生的眼神,發了狂,
“不是說忘記痛苦嗎?你怎麼忘了我!”
“雲檀,吃下它,隻要七天,你就會忘記所有痛苦。”
商扶硯坐在我對麵,一臉熱切,好像他手裏拿的是什麼絕世寶物,迫不及待獻給我。
“對啊雲檀姐姐,這個藥才剛剛研製出來,商師兄第一個就拿過來給你了。”
“有了這個藥,姐姐就可以忘記以前所有的痛苦,這可不是一個天大的喜事嘛。”
寧知安一臉天真,一副為我著想的模樣。
“你也說了這是一個剛剛研製出來的藥,還沒有上市,我憑什麼相信它。”
商扶硯眼裏閃過一絲惱怒,語氣也隨之低沉下來,
“這個藥的研製我全程參與,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商扶硯是一個典型的高智商學霸,在醫學方麵的造詣更是高深。
在我剛剛考上研究生時,他就已經讀到了醫學博士,並參與藥物研發。
我這樣說,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何況這個藥已經通過了動物實驗,到了臨床階段,不會有問題。”
商扶硯很是自信,他搭上我的手,
“那些事情纏了你那麼久,讓你痛不欲生,雲檀,你不想忘記他們嗎?”
說到這我身體一僵,又覺得嘲諷,我早就從陳年舊事中走了出來,可他卻依舊認為我被困在裏麵。
現在讓我痛苦的,是他和他身邊的寧知安。
到底是什麼時候,我和商扶硯之間像隔了一層紗,看不清對方。
而他和他的小師妹卻越來越親密。
見我不說話,商扶硯不耐煩,
“作為我的家屬,試個藥怎麼了,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雲檀,你應該支持我的事業。”
“還是等它上市了再說吧。”
商扶硯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寧知安已經委屈起來,
“師兄姐姐你們不要吵架,是我向師兄提議讓姐姐你試藥的,我知道姐姐經曆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一定很痛苦,所以才......”
“都是我的不對,不如讓我來試藥吧,師兄,我也可以的。”
說著就說要吞下藥片。
看見寧知安泫然欲泣的小臉,商扶硯一手摁住了她,
“不用,你又沒病,吃這個藥什麼用。”
商扶硯研製的這款藥是幫助一些精神病患者進行輔助治療,原來在他心裏我也是個精神病。
“我痛不痛苦不是你說了算,還有,不要隨意打聽別人的隱私。”
“那些事是我告訴知安的,她的研究方向是精神方麵,所以......”
“所以你也覺得我有心理問題。”
“我不是這意思,雲檀你不要無理取鬧。”
商扶硯揉了揉眉心,很是疲倦,這時寧知安又開了口,
“師兄,還是我吃吧,臨床試驗需要二十個人,湊不齊我們就沒辦法進行下一步,這樣師兄的心血就白費了。”
“不行,你不能吃,讓雲檀吃。”
商扶硯幾次被拒絕,終於惱怒,他拿起藥,掐著我的下巴,直接將藥送進了我的嘴裏。
見我將藥咽了下去,他的臉色緩和,指腹摩挲著我的臉頰。
“雲檀,試個藥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苦味在我口中蔓延,我拚命咳嗽著,卻什麼也沒有,膠囊已經進入了我的腹中。
我看著商扶硯,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什麼話,他的臉依舊俊秀溫和,說出來的話那麼冰冷。
心臟一抽一抽地疼,曾經的商扶硯會因為我一聲咳嗽緊張地忙手忙腳,而現在的他逼著我吃剛研製出來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的藥。
甚至肆無忌憚地將我們那些被掩藏在記憶深處的事告訴其他人,還打著為我好的名義。
淚水從我眼中滴落,掉在地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從五歲到二十歲,我認識商扶硯二十年,我以為我們還會攜手走過剩下的歲月,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
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我和他的緣分,或許已經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