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頭刺進皮膚,心下滿是悲涼,不知道是冷還是疼。
抽完血後我坐在病床邊,等待眩暈感消失。
妹妹沈安安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周斯年正心疼地揉著她手上的淤青,小心翼翼給她的手塗藥。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剛才抽血緊急,手背上也被針頭紮滿青紫。
妹妹弱弱地開口道歉:“對不起周哥哥,今天是你的結婚紀念日,我本來不該打擾你的,可是我身體太疼了......”
周斯年有些愧疚不敢看向我,緊張地攔住她的道歉:
“你爸爸媽媽生前把你托付給我,我就是你最親近的人,你能來找我我高興還來不及,不需要道歉。”
妹妹斜睨我一眼,我知道她想看我生氣,但我卻完全沒有了感覺。
因為每年的結婚紀念日,她都要生一次病,而我每次都在紀念日這天被抽血。
我從一開始的期待,到後來生氣,再到麻木,已經習慣了。
是啊,不管我怎麼哭和痛苦,每次周斯年都要帶我來醫院抽血,要我和他在醫院裏陪著妹妹度過紀念日。
我怎麼會被他蒙蔽雙眼,認為他愛我呢?
妹妹突然哭起來,周斯年立刻慌張地起身,急的不行: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找醫生。”
沈安安搖頭。
“都怪我身體不好,總是抽血手上全是淤青都變醜了,不像姐姐的手白白嫩嫩,戴上戒指能那麼好看。”
他安慰沈安安,抓住我的手,伸手摘他剛送我的戒指。
戒指有點難摘,他緊緊抓住我的手,動作粗暴碰掉止血貼。
他沒注意到鮮血從血管冒出。
他迫不及待把戒指戴在沈安安手上,申請鄭重,比結婚宣誓的時候還要深情。
“你姐姐的手淤青更難看,你明明比你姐姐的好看一百倍。”
沈安安立刻慌忙摘戒指:“這是頂級珠寶大師的傑作,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她假意要摘掉,手卻和周斯年的手交纏在一起。
我起身開門,沈安安急忙說道:“周哥哥,姐姐生我的氣了,你快把戒指還給她吧。”
周斯年眉頭緊皺,冷冷地開口責備我:
“隻是一個戒指,你不要什麼都跟你妹妹搶,以後有機會再送你一個。”
我搖搖頭,抬起胳膊,給他看我的手,血正止不住地流滿手,滴到地板上。
他驚訝地看著我的手,沒想到我會傷的這麼重,眼裏蓄滿了歉意和心疼,剛要過來看我。
妹妹突然抱住他的腰:
“周哥哥,我頭好暈,你幫我削個蘋果好不好。”
周斯年看了看我,挑了一個最紅的蘋果:
“安安身體弱,需要我照顧,你自己去找護士貼個創可貼就行了。”
我點點頭,按耐住眩暈的感覺,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病房,就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