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在看到她眼神的瞬間,手掌無意識地收縮。
“顧嬌嬌她小孩子心性,你多擔待著點。”
溫以沫臉色蒼白,此刻卻感到很無力。
“我還要怎麼擔待?顧景行,這是一條人命。”
哪怕她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但不能是以這種方式。
“我已經懲罰過她了。”
溫以沫看著顧景行,“罰了什麼。”
顧景行回避著她的眼神,臉色有幾分不自然,“罰她今天不許購物。”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溫以沫瞬間笑出了聲,將手從顧景行的手掌裏抽了出來。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顧景行坐在她床邊,聲音有些悶,“我會補償你的。”
溫以沫歪著頭,“怎麼補償。”
顧景行聽見她應答,眼睛瞬間亮了。
“我會再給你一個孩子。”
溫以沫沉默,“不必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看著門口,“你出去吧,我要自己休息會。”
顧景行眼神有些古怪,“難道你不願意和我生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嗎?”
溫以沫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們是協議夫妻,當初協議上也沒有說要生個孩子,況且他們馬上要離婚了。
“三年之期還有一周,我們就會離婚。況且我不想生除蘇瀾頃以外的人的孩子,我想你能理解我。”
顧景行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神裏暗流湧動,有些溫以沫看不清的情緒。
他抓住溫以沫的手,“我沒有想要和你離婚。”
溫以沫用力掙脫出來,白皙的臉上出現幾絲不耐,“但我想和你離婚,顧景行,你我的婚姻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不是嗎?”
顧景行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就在溫以沫以為他今天不會離開的時候,他轉身離開了。
不久,陳特助給溫以沫打了電話。
“太太,先生已經把文件簽好了。”
溫以沫答應下來,想到什麼,她又向陳特助囑咐,“陳特助,麻煩你在冷靜期過去後再告訴顧景行。”
“這…”
陳特助有些為難。
“你知道他對顧嬌嬌的感情,我隻想安安靜靜地離開,不想節外生枝。”
陳特助隻好答應下來。
溫以沫準備出院,她在出院前去看望了蘇瀾頃。
男人躺在病床上,皮膚白皙,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他和顧景行完完全全是兩個類型的人。
如果說顧景行是清冷佛子無法接近,那麼蘇瀾頃就是天邊的暖陽,溫柔和煦。
他有時候會有些吊兒郎當,有些嘴貧,但在溫以沫有任何事情的時候他絕對不會當兒戲。
他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
淚從臉頰滑下,溫以沫在心裏輕聲說,瀾頃,我很快就能來陪你了,你一定要早一點醒來。
溫以沫剛走出醫院,就被人蒙住了眼,蒙住口鼻的藥效很快就讓她昏迷了過去。
在昏迷前,她隱隱聽見了顧嬌嬌跋扈又蠻橫的聲音。
“這個女人居然敢讓阿行守了她那麼久,真是夠賤的。”
等溫以沫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野外,旁邊還有幾個大漢蒙著麵,凶神惡煞地盯著她。
顧嬌嬌踩著高跟鞋,眼裏一片冰寒。
“溫以沫,你說如果現在有一夥人要欺辱你和我,阿行會救誰呢?”
溫以沫眼皮沉重,有氣無力地應了聲:“救你。”
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顧嬌嬌眼裏的扭曲卻更甚。
她一把撕開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肩頭,開始哭喊。
大漢接到顧嬌嬌的眼神,即刻撲在了她和溫以沫身上。
溫以沫奮力抵抗著,腹部傳來的疼痛越發明顯。
顧景行來的很快,他的目光在看到現場的時候忍不住心裏一痛。
大漢看到顧景行,瞬間笑了。
“顧先生,這兩個人你就隻能帶走一個,剩下一個要留給我們弟兄幾個玩玩。”
顧景行猶豫了。
顧嬌嬌臉色一橫,拿起手邊的刀就往自己的胳膊上一劃,血瞬間湧了出來。
“阿行!我的胳膊被劃傷了,再不去醫院我會不會死啊。”
說到最後,顧嬌嬌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些哭腔。
幾乎是瞬間,顧景行指向了顧嬌嬌,“我帶她走。”
他看向溫以沫,“以沫,我會來救你的。”
說完,他焦急地抱著顧嬌嬌轉身離開。
哪怕不期待他會選擇自己,但溫以沫的心還是一涼。
他不會不知道留在這裏的下場是什麼。
在大漢再次欺身上來時,溫以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搶過地上的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刀刃沒入皮膚,血順著她的脖頸流了下來,“放我走,不然我就死在這裏。”
見幾個彪悍大漢不說話,溫以沫內心傳來恐慌,手下的力度更大了幾分。
血瞬間噴湧。
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誰啐了一口,“走!”
看著幾人離開,溫以沫苦笑了下,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