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周年紀念日,老公讓人給三歲的女兒喂了啞藥。
隻因懷孕的女秘書討厭聽到女兒叫爸爸的聲音。
第二天女秘書突然流產,李治陽認定是我懷恨在心,他一根根砍斷女兒的手指,
「江寧,當初是你受賄,在我媽的屍檢報告動手腳,害我全家枉死獄中。」
「又趁我昏迷和別人生出一個賤種。你不是號稱京市第一女法醫麼?我倒要看看,屍檢自己的女兒時,你有多冷靜。」
三分鐘內,李治陽給女兒喂了上百種毒藥,又把女兒的屍體扔在我麵前挑釁道,
「來啊,江大法醫,猜猜是哪種毒藥害死了你的野種?」
他斷我手指,害我家人,日夜說著巴不得我立刻去死。
可當我三天後從懸崖一躍而下時,也是他懸在半空緊抓住我不肯放手,
「我求你,不要鬆手。寧寧…」
......
再次睜眼我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李治陽回頭施舍的扔給我一個瓶子,輕蔑地笑著,
「也就阿雲心善,不僅不計較你想害她孩子,還叮囑我務必把你女兒的骨灰給你留個念想。」
「不過路上我不小心撒了,就剩這麼點了…」
見我盯著那瓶子裏的黃色液體一言不發,李治陽難得的解釋著,
「嗯…剛小七在高速上想上廁所,實在沒地方,就讓它…先尿裏麵了。」
「你知道的,阿雲最寶貝小七。為了你的野種,我總不能看著小七難受吧。」
小七,是柳雲養的一條貴婦狗。
摩挲著瓶身還殘留的滴滴液體,我隻覺得一陣惡心,靠著床邊幹嘔出聲。
李治陽皺著眉頭正要開口時,柳雲的電話打斷了他。
「阿雲別怕,我隻是…出來給你買蛋糕了,我不會離開你的。」
「是寶寶又鬧了嗎?我現在就回去。」
我的眼神逐漸聚焦在他身上,抓住李治陽的胳膊顫聲問,
「什麼寶寶?她…不是流產了嗎?」
李治陽頓住,他神情複雜的看著我半晌才重新開口,
「檢查報告出錯了…阿雲,沒有流產,孩子還在。」
所以…為了一個無聊的誤會,我的女兒被毒死,就連骨灰,也要被狗尿泡著…是嗎。
耳邊像是有驚雷轟鳴一樣炸開,混著女兒臨死前聲嘶力竭的嘶吼一起出現。
我瘋了一般坐起來,又被李治陽一巴掌扇到地上,
「我都說了是檢查報告有問題!你在這要死要活的幹什麼!」
「不過是一場誤會,死一個野種而已!」
「隻要你聽話,我可以和你再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我恍惚地抬頭,半晌才說出一句話,
「李治陽,小魚…真的是你的孩子。」
「為什麼你從不信我呢。」
看清我眼裏的痛苦,李治陽有了些許的遲疑,隻是很快又變成了無盡的恨意,
「我的孩子?阿雲已經去做了親子鑒定,那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我和那野種毫無關係!」
「江寧,你嘴裏有一句真話嗎!」
他一連串的質問擲地有聲,讓我沒了辯解的力氣。
我不再說話,反而將目光停在手臂上的情侶紋身,手起刀落剜下了整整一層皮。
當年用了五個小時紋上的圖案,原來隻需要兩秒就可以消失。
李治陽反應過來,衝上來一把奪去小刀,捂住我的傷口,
「江寧!你發什麼瘋?」
鮮血噴在臉上,可我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扯出笑容,
「李治陽,我們離婚吧。」
話音剛落,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彼此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治陽眼裏的愧疚褪去,他輕笑一聲按住我還在冒血的傷口,
「離婚?江寧,你害我家破人亡,如今才這麼點懲罰就害怕了?我告訴你,不可能!」
「你這輩子都欠我的。」
我刻意忽略傷口帶來的疼痛,攤在地上無力的閉上眼睛,
「好。那你殺了我吧。李治陽,我把命賠給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