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周圍的朋友們立刻開始起哄,眼神曖昧地在兩人之間流轉。
唯獨夏晚星,依舊置身事外般,用小叉子慢慢吃著果盤裏的哈密瓜,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宋婉清喜歡演戲,她看著便是。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向對宋婉清有求必應的顧景堯,這次竟然遲疑了,他皺著眉頭,破天荒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婉清,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鎖好門窗,我晚點讓保鏢過去守著,好嗎?”
說完,他不等宋婉清反應,直接叫來司機送她離開,然後不容置疑地抓住夏晚星的手腕,將她帶上了自己的車。
車內一路死寂,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回到別墅,一進門,顧景堯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
這些日子為了安胎,夏晚星一直在喝中藥調理,她喝得很小心,盡量避開他,以往他並未留意。但此刻,他嗅覺異常敏銳,立刻就捕捉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氣味。
他停下腳步,眼神審視地看向她:“你在喝什麼藥?我怎麼好像每天都能聞到?”
夏晚星心頭一緊,麵上卻強作鎮定:
“沒什麼,就是調理身體的補藥。醫生說要喝一段時間,味道可能不太好聞,要不你這幾天還是去宋小姐那邊住吧。”
她頓了頓,補充道:“這樣你既不用忍受藥味,也能更好地保護她,不是嗎?”
顧景堯怔住了,三年來,她雖然對他言聽計從,也似乎默認了他對宋婉清的特殊對待,但這還是第一次,她主動開口,將他推向另一個女人。
按理說,他應該感到輕鬆,甚至解脫才對。
可不知為何,聽到她這番話,他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得發慌。
一個念頭猛地竄入他的腦海,瞬間照亮了所有的疑雲。
他盯著她,嘴角勾起一絲了然的弧度:“你吃醋了?”
“所以,今晚在聚會上故意說那番話,也是因為不滿我最近一直陪著婉清,冷落了你?”
想通了這一點,他莫名地鬆了口氣,心中那點煩躁也消散了不少。
他走近一步,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明確告訴過你,我心裏有人。我可以給你顧太太的身份和物質,但唯獨給不了愛,何況,這次婉清受傷,本就是因你而起,我照顧她是理所應當。”
“別耍小性子了。”他語氣緩和了些,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安撫,“我書房裏那個古董航海模型,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嗎?上次問我要,我沒給,現在,送你了。”
夏晚星原本想解釋她並非吃醋,但聽到[航海模型]幾個字,她的話又咽了回去。
那個模型,是顧景陽生前最喜歡的收藏之一,他曾無數次在她麵前興致勃勃地講解那些複雜的結構。
顧景陽走後,模型被顧景堯收了起來,這些年,她明示暗示地想要回來,他始終不肯鬆口。
沒想到今天,他竟然主動提出送給她。
於是,她順水推舟地點了點頭,垂下眼眸,掩去眼底複雜的情緒,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溫順:“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見她服了軟,顧景堯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心想果然如此,她還是那個深愛自己,離不開自己的夏晚星。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宋婉清打來的,語氣帶著哭腔說自己一個人在家還是害怕。
這一次,顧景堯不再猶豫,立刻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