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後我搬出了和陸臨川的家,找了一個破舊的小區暫住。
出租屋隻有十幾平米,牆皮剝落,十分破舊。
裏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張床。
這和我曾經住的江景別墅,簡直是兩個世界。
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熟悉的惡心感湧上來。
跟懷孕那會兒,一模一樣。
我吐得連膽汁都快出來了,整個人瘦脫了形,隻剩一把骨頭,臉色蠟黃得像張揉皺的舊報紙。
我求陸臨川陪我去醫院,他卻不耐煩:“哪個女人懷孕不難受?嬌氣。”
話音剛落,林晚電話就來了。
“胃疼?別怕,我馬上到。”
他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
然後,看都沒看我一眼,隻留下一句“你自己打車去”,摔門就走。
門被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喧囂,也徹底鎖死了我的心。
原來,我和我的孩子,在他心裏,連林晚的一陣胃痛都比不上。
我想冷靜一下,隨便套了件外套走出了家門。
就在我準備去街角便利店買點東西時,一輛紅色跑車囂張地停在了單元門口,濺起一片汙水。
林晚穿著精致套裝走了下來。
她撐著一把昂貴的定製雨傘,嫌惡地掃視著周圍臟亂的環境。
然後,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
“喲,這不是楚虞嗎?”她故作驚訝地捂住嘴,眼底卻止不住的得意。
“嘖嘖,幾天不見,怎麼憔悴成這樣了?”
“也是,從陸家大宅搬到這種地方,是挺委屈你的。”
她上下打量著我身上廉價的外套,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笑。
“不過,倒是挺符合你小門小戶的身份的。”
我咬緊牙關,想反駁,想讓她滾。
但喉嚨像是被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林晚滿意地看著我的反應,繼續說:“楚虞,沒想到你這麼脆弱,我就隻是小小挑撥了下,你就受不了為我騰位置了。”
她抬手,故意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露出脖子上戴著的一條項鏈。
項鏈裏像是一顆琥珀,裏麵包裹著什麼東西。
“你看,這是臨川最近送我的,獨一無二。”
林晚炫耀似的摸了摸那條項鏈。
“是用你那個沒福氣出生的孩子的眼珠做的哦。”
她輕飄飄說出口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林晚看著我這個樣子,笑得更加得意。
“說起來,你那個孩子其實沒了也好。”
“你想想,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生下來,你能給他什麼呢?”
“跟著你,也是受苦。”
我死死地盯著她,想撲上去撕爛她那張虛偽的臉。
我想告訴全世界她和陸臨川到底做了什麼。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要等到最佳時機,給他們最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