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票訂在一天後。
第二天江守洋回來時,我正準備把貓送去托運。
江守洋微微皺眉:
“你不是最寶貝它,怎麼送走了?”
這貓本來是江守洋送給我的,開始時他也喜歡得很。
周雨晴某次來家裏踩了貓尾巴,自己還嚇一跳。
於是這貓成了江守洋的眼中釘。
為了不讓貓不被做成火鍋,雪天夜晚,我跪著一遍遍道歉。
房門裏不時露出兩人的喘息,我抱著貓從聲嘶力竭到失溫昏迷。
又因生病錯過了籌備半年的重要比賽。
回憶讓我喉嚨發緊,我清了半天嗓子才回到正常聲音。
可不等我回答,江守洋話鋒一轉:
“把它送走也好,雨晴家暖氣壞了,要住到我們家,省得這小畜生傷人。”
聽到這話,我梳毛的手沒控製好力度,小貓可憐兮兮地叫著。
我摸著貓頭,穩定著情緒,說:
“那些我們的合照也扔了吧,省得周雨晴看著心煩。”
反正我就要離開了,這些東西也是要處理的。
我表現得“懂事”,江守洋卻臉色陰沉。
死死盯著我看不懂我的心思,他便轉移了話題。
“你的這些破銅爛鐵都扔了,賣廢品都不一定有人收!”
一抬頭看見江守洋在指我的獎杯。
我從小學一年級學琴至今,為的就是這些榮譽。
這個展櫃還是江守洋找人設計的,又親自動手搭起來的。
他曾說有我這樣有才的妻子是他的驕傲,周雨晴出現以後一切都變了。
心被狠狠蹂躪著。
見江守洋對獎杯動手,我立馬擋在展櫃前。
江守洋厭煩地將我推開:
“把雨晴劃傷了怎麼辦?”
“你們家已經背了一條命了,你連沒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嗎?”
我不知第幾次跟江守洋解釋,她妹妹的死完全是意外。
江守洋完全不聽我解釋,隻一味斥責我和家人是低劣有罪的,我就該當牛做馬贖罪。
爭執間,我被獎杯砸了頭。
江守洋大罵活該,手上動作卻停了。
他剛伸手想擦去我額角的血跡,卻見我蹲下檢查獎杯有沒有損壞的地方。
江守洋煩躁地收回手,轉身卻若無其事地規劃道:
“還要多放一點花,雨晴喜歡。”
江守洋忘了我對花粉過敏。
我擦去獎杯上的灰,沒有言語。
下一秒,江守洋自己也想起來了,卻惡狠狠地反問我:
“你花粉過敏自己不知道嗎?現在不說,準備布置完了再作妖是吧?”
我對江守洋反複無常的情緒已經免疫了,抹去糊住眼睛的血跡,冷冷道:
“沒事,你隨意吧,我以後不住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