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家電全部損傷,更可況我最在意的照片,隻剩下父母的保險箱平安無事。
但起火的原因確實是老房子電器老化帶來的火災,沒有人為原因。
葉遙平靜地看著我崩潰起來,帶著勝利的嘲笑高高在上俯視我。
我苦於證據不足,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眼,痛苦進一步加深。
葉遙走過來覆上我的肩膀,低頭警告般看向我。
“別再鬧事了,別忘了,你爸媽還在我手上,再不去自首,我將會撒著骨灰喂給魚吃。”
看著我怔住的樣子,她慢慢露出一個堪稱不屑的笑。
“我還是你的家屬,冷凍室可攔不住我,更何況醫院院長是我叔叔。”
我陡然對上她的眼睛,我的眼裏帶著滿滿的怒火和恨意。
可真是深情,為了宋元多反人性的事情都幹得出來,我閉眼答應。
“好,我去,但你要為我爸媽找最好的入殮師修妝,買下最貴的墳墓讓他們此後無人打擾。”
她應下了,態度軟化起來,為我正了正衣領。
“當然,樂意效勞。”
我帶著斷腿自首起來,頂著被唾棄的目光沉沉垂著頭進入監獄,第二次了。
這回獄友對著我嘲弄起來,大笑道監獄裏殺人越貨的多了,不孝得像這樣的可少見。
我成了眾人欺淩的對象,被扒光衣服,被往飯裏吐痰,被騎在地上當馬。
獄警無視我的處境,我也隱忍不發,直到聽見他們的談話。
“為了錢連爸媽的屍體都可以扔到亂葬崗,聽說臉都被鳥啄爛了,覺得父母浪費土地空間,死了也不安生。”
“這算什麼,他進來還不遵從父母土葬的遺囑把他們火化了,逼著自己妻子把骨灰拋入大海,還好他妻子有良心藏地下室去了。”
“這種男的能討到這麼好的老婆,八輩子積德了。”
我目眥欲裂,那是我倒了八輩子血黴才對。
葉遙根本沒做到答應我的事,甚至把我爸媽的骨灰藏在地下室讓他們永不見天日。
我瘋狂喊著我要出去,如同吃人的野獸要找葉遙算賬,我恨毒了這個女人。
獄友聽完更加生氣,罵我不是人,重重的拳頭把我打得逐漸看不見光亮。
我撲哧吐出一口鮮血,用手指在地上狠狠抓著逼自己清醒。
我自認為的退步卻換來了他們更沒人性的得寸進尺,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我依法召喚妻子會麵,她帶著宋元一起來,如同連體嬰。
我質問她說到不做到,她卻反而用恩賜般施舍的語氣反駁我。
“土葬浪費土地,小元喜歡那個地方,我隻是盡量答應你,沒隨意找塊地扔了很好了。”
宋元巴巴地責怪自己,我聽了作嘔,葉遙反倒安慰他,對我麵如鐵色。
“都怪我遙遙,如果不是我不小心甩出火柴,也不會燃燒起來......”
“不關你的事,不用自責!他爸媽已經死了,怎麼做是活人幹的事,沒讓野狗咬死他們已經算很好了!”
“你這個賤人!你真該死!”
我崩潰地向天空磕頭,無盡的懊悔在我心中翻湧,我不該娶她的。
所有的正義在真正的權勢麵前根本抵抗不過,我鬥不過葉遙。
我突然想起了二等功勳章,那是我爸媽為救葉遙的爺爺得到的。
我爸媽因此差點喪了命,還好護駕有功,所以葉遙爺爺感恩我家選擇聯姻。
我申請再度上庭翻案,否認過去的自首,表示自己有新證據。
葉遙和宋元不耐煩地站在被告席等我,我用打得糜爛的手緩緩地打開密碼。
“你以為你再掏出複件就可以免於一難了嗎?我完全可以駁回你的請求,不承認,因為這上麵可沒指紋,誰知道是不是偽造的。”
葉遙狠狠地低聲威脅我,我一一無視,而是挺直脊梁跪下來舉起象征榮譽的二等功勳章。
足足兩塊在法庭上發出光亮,我麵容堅定。
聲音顫抖,“今天我要為我犧牲的父母問問庭長,為人民鞠躬盡瘁而死的有功者為什麼在死後被人挖出屍骨卻申報無門?為什麼為國作戰的戰士被人欺辱到進監獄卻不抵權貴?”
“這個世上真的還有公正可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