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的話,葉遙沒有羞愧,反而是更加冷淡。
“還嘴硬,好,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帶著宋元去和專門請來照顧他的家庭醫生碰頭,生怕小傷口要了宋元的命。
我帶著血印子一步一步爬到輪椅上,返回到爸媽留給我最後的老房子。
爸媽最好幹淨,我帶著滿身汙泥的傷回來卻再沒人關心我,我崩潰地埋頭痛苦。
放金扣的時候我看到了土地更改書,上麵顯示的隻有我媽的簽字。
因為我告訴媽我明天才回來,她希望我把這份遲來的保障親手交給葉遙。
廚房裏是我最愛的黃豆和豬蹄,已經在高溫的天腐爛了,如同我的爸媽。
我笑著落淚,還好,還有翻身的希望。
葉遙控訴我是為了土地更改的錢挖墳,借她之手請挖掘師傅私自平地建地。
我小心翼翼保起這份隻有我媽和我的指紋的協議,滿帶希望去警局。
放心地交由警察後,我感覺到渾身有了力量,替我爸媽訴冤。
但我沒走幾步,葉遙帶著宋元一臉嘲笑地擋住我。
手裏儼然是我剛提交的證據,我瞳孔睜大,不敢相信。
“瞧瞧,我們袁大特種兵硬要不信邪,我今天明擺著告訴你,你根本鬥不過我!”
我滿腔恨意,瘋狂撲過去想要搶證據。
“還給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瘋子!”
可惜,我斷腿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後退,無力地摔在地上。
葉遙沒有回我,而是用打火機慢慢點燃那份協議。
“一直不知道你媽的保險箱,還好你給我們送來了。”
我撲在地上拚命爬過去想要撲火,除了燙傷,隻摸到一堆灰燼。
我痛苦地捶地,瘋狂地哭喊,撕心裂肺,痛哭流涕。
我的爸媽生前做人傑,死後連屍身都保不住,我這個當兒子的有什麼用!
心痛要把我壓倒了,痛苦地撐在地上,恨不得帶著葉遙一起死。
以前葉遙家裏有背景,有錢財,但她從不愛用權勢壓人。
“那樣和無情的資本家有什麼區別,對我好的人我會千倍還回去,做人做事都如此。”
可她為了宋元一個無情的愛好就可以喪盡天良地挖我父母屍骨。
盡管我媽對她有恩情,但還是被殘忍地對待,連死都不放過。
我們的爭吵吸引了警察,正是我給證據過去的鄭警官。
他聽著阿彪埋頭說了幾句,悠悠走來扶我起來,眼神帶著鄙夷。
“虧我還幫你遞交證據,你這種不孝之人,還好沒幫你。”
我搖頭拚命解釋,他卻置若罔聞,而是無情皺眉趕我出去。
“你憑什麼相信別人一麵之詞,我給你的證據沒有任何錯誤,你私自交給他人,你還是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嗎?”
他反倒生氣起來,一把甩開我怒吼中抓著他的手,跟我打太極。
“你這樣不孝順的軟飯男我見多了,一個二個把自己當受害者,我倒希望人民中少出你們這種垃圾,趕緊走吧,不然我叫人了。”
我胸口起伏,低落地回去,卻看見宋元嘲諷我無力發狂的嘴臉。
我轉頭看向鄭警官,眼神銳利卻滿含祈求。
“就當我求你了,你好好調查一次再做決策,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那我就讓你打死都不要緊,求求你了。”
“你不是沒看見我給你看的我父母的照片,麵目全非,如果換做是你父母,你會怎麼辦!他們為人民奉獻一生,卻連死都不體麵......我真的很難受。”
我跪在地上無力地磕頭求他,但他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歎了口氣。
“你隨便拿個血肉模糊的人臉應付我,我怎麼分得清,別再繼續鬧了。”
我無力地癱在地上癡癡笑了出來,笑這世道不公,好人沒好報。
宋元慢慢走過來,假意要扶我,卻在我耳邊嘲諷。
“你這副樣子真醜,和你的爸媽一樣,嘖嘖麵目全非,要是我兒子這麼無能,連老婆都管不住,我早就扔掉不養了。”
他慢慢伸手過來放我僵硬的肩膀上,語氣裏滿是偽善的同情,惺惺作態。
“我不過隨意說了句你爸媽的墳旁無人,是少見的山水寶地,你老婆就怒砸上千萬討好我。”
“其實建成了我也不會住,誰會願意在死人待過的地方居住?”
“就連你爸媽被扔到亂葬崗也是我提的,不過哀求幾聲,葉遙就答應了,可見你在她心裏一點重量都沒有啊。”
我咬牙切齒喊著他的名字,大叫一聲撲到他,使勁用拳頭砸下去。
他的鼻血漸漸流出來,渾身狼狽,葉遙卻仿佛要瘋了。
“小元!你這個窩囊廢,不要臉的東西給我放開!”
她尖叫一聲迅速拉開我,反手狠狠一巴掌把我甩到地上,緊張地檢查宋元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