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寧假裝肚子痛誣陷我之後,沈牧時將她帶到了沈氏下的度假村休養。
陽光和煦,氣氛溫馨。
沈牧時突然問起她,為什麼和我發生衝突。
宋宜寧沒想到會遭遇追問,愣了一下,脫口而出:
“餘滿棠她要害我和寶寶啊......”
話沒說話,沈牧時倏地擰緊眉頭,有些陰鬱地緊盯著宋宜寧的眼睛。
“寧寧,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表妹的名字。”
宋宜寧瞬間側過臉,掩飾自己的心虛。
她馬上扯出笑來,可憐巴巴地撒嬌。
“牧時哥哥你凶我......”
“是我無意間聽到管家劉媽喊過呀,有什麼問題嗎?”
沈牧時看著她嘟著嘴唇,心下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早就不合適做這些少女可愛動作了。
而且。
沈家的管家傭人,一直都是稱呼我為夫人,就算是含了我的名字,也應該是餘小姐。
怎麼會是直呼其名?
宋宜寧驚呼了一聲打斷他的思考。
隻見她撫著心口,有些難受地彎下腰,“牧時哥哥,我突然有些喘不上氣......”
他馬上緊張地把人抱進了房間,叫醫生來做全麵檢查。
兩人在度假村待了三天。
這幾天,沈牧時腦海中總是出現我癱倒在地的身影,蒼白的臉上閃著決絕的光芒。
我在姑姑的私人飛機上陷入前所未有的沉睡時,沈牧時帶著宋宜寧回家。
踏入屋子的第一步,他沒來由地覺得心下一陣慌亂。
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沈牧時喊來劉媽,問這幾天我的動態。
劉媽愣了一下,搖搖頭,“昨天餘小姐出院回家,一直在房間,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沈牧時抿了抿唇,大步跨到雜物間,看見門沒有關。
裏麵空無一人。
他心跳的節拍完全亂了。
宋宜寧站在他身後的陰影裏,冷聲說道。
“表妹心情不好,大概是出門散心了吧。”
“真是的,窮鄉僻壤出來的人,還要耍大小姐脾氣......”
“你閉嘴!”沈牧時不可抑製地低吼了一句。
說完他也愣住了,看了一眼眼睛迅速泛紅的宋宜寧,也沒有理睬。
劉媽看他著急的樣子,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口說道。
“夫......餘小姐說不定是回家拜祭父母了。”
“昨天晚上,她一直在燒東西......”
沈牧時微微鬆了口氣。
也是,餘滿棠無父無母能去哪裏?
他讓管家把我燒的東西翻出來。
一堆灰黑的餘燼中,一角純白的照片殘骸格外晃眼。
我們的婚禮照片。
沈牧時終於慌了。
他撥出我的電話,回應他的隻有冰冷的機械音,告知用戶已關機。
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砸在屏幕被拉黑的感歎號上。
宋宜寧的臉色越發陰冷,卻強忍著挨到沈牧時胸前。
“牧時哥哥,我不舒服。”
“你抱我回房間好不好?我還想吃你做的百合甜湯......”
沈牧時一個字也聽不見,隻覺得被她觸碰到的位置灼燒一般,用力地甩開。
他大聲怒吼,“全部都給我找!找所有夫人留下的東西!”
在書房裏,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桌上的戒指和離婚協議。
文件翻到最後一頁的落款處,他的指尖不住發抖。
劉媽慌張失措地闖入,對上了沈牧時失神的雙眼。
她顫抖著遞出一支驗孕棒,“這是在夫人房裏找到的......”
上麵赫然是兩道鮮紅。
我彎腰幹嘔和雙腿流血的畫麵猛地閃入腦海。
沈牧時全身像被雷電擊中,僵著不動。
“棠棠,我要去找棠棠......”
他滿心滿眼都是我無處可去,隻有他一人,一定要盡快找到我。
踉蹌地跑出門,哭泣的宋宜寧拉住他。
“牧時哥哥,你別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沈牧時一把將她推到在地,失魂怒吼:“棠棠懷孕了!我要找她!”
宋宜寧怒火直衝腦門,拔高音量。
“十年才孵這麼個蛋有什麼好稀罕的!”
正要轉身的沈牧時頓住了,轉頭看她的眼神變得冰冷。
“你不是失憶了嗎?為什麼連這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