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端的姑姑十分訝異。
“為了沈牧時你忍了十年,怎麼突然想通了?”
我給她的回應,隻有沉默的啜泣。
姑姑長歎,“男人的情愛本就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給我一周時間來安排。”
掛斷電話,我發現自己身體滾燙,嗓子幹疼。
下樓倒水,卻意外撞見正在下廚的沈牧時。
我握著水杯的指節捏得發白,連杯子都微微顫抖。
沈牧時聽到響聲看見是我,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馬上開口解釋。
“那個,寧寧懷孕了容易餓。”
我隻覺得嘲諷。
十年,三千多個日夜。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自己的丈夫下廚。
顯然他並不熟練,被濺出來的熱湯燙得“嘶”了一聲。
受傷的沈牧時下意識看向我。
因為從來沒有人比我更緊張他的身體。
即使他隻是被紙割到手,我也會拿出醫藥箱慎重地消毒包紮。
而此時,我隻是看了他手背紅腫的水泡一眼,轉頭不理會。
倒完水後,一言不發地離開廚房。
回房補了一覺,醒來後看見宋宜寧正在指揮管家擺弄她的白玫瑰。
她見我揉著眼睛走出來,和煦一笑,語氣卻有些尖酸。
“表妹啊,牧時哥哥好心收留你,你也不該沒大沒小。”
“雖然說是親戚,但畢竟還是領薪水的保姆。劉媽你說對吧?”
管家一臉尷尬看著我。
我揮揮手,示意劉媽離開。
“宋小姐,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和我直說,沒必要為難別人。”
宋宜寧笑得單純無害,她捏著手裏嬌嫩的玫瑰,用花瓣輕輕滑在我的臉龐上。
皮膚馬上激起了過敏反應,浮起一片紅腫。
我伸手甩開她,把玫瑰丟到地上。
宋宜寧柔弱的麵具碎裂,露出陰狠的底色。
她湊到我耳邊,宛如惡魔低吟。
“你以為自己長得有一點像我,就可以取代我了麼?”
“做了十年的沈總夫人又如何,我一出現,還不是要像垃圾一樣被掃地出門。”
一股寒氣從尾椎竄到頭頂。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宋宜寧,她知道!
知道我並不是保姆更不是表妹,而是沈牧時的十年發妻!
看我驚得說不出話,宋宜寧笑得更得意了。
“隻要我勾勾手指頭,沈牧時就會像條狗一樣舔過來。”
“這些年我玩夠了,也該找個老實人給孩子當爹了。”
“沈牧時對我癡心一片,如今也有權有勢,正合適。”
宋宜寧根本就沒有失憶!
不僅如此,她還對我和沈牧時的一切了如指掌。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笑這個世界的瘋癲,笑沈牧時的愚蠢。
但叱吒商場的沈氏總裁,真的是蠢麼?
會讓他痛苦的真相,他隻是不願意去揭開罷了。
神思恍惚中,眼前宋宜寧的神色逐漸猙獰。
“沈氏的繼承人,隻能是我的孩子。”
她冷笑著,用力將我推向尖銳的桌角。
我的後腰被重重撞擊時,開門聲響起。
宋宜寧扭頭,尖叫著捂住肚子,哭喊救命。
沈牧時狠狠踩過我發麻的後腰,抱起宋宜寧,臉色如同暴雨降臨。
“寧寧有一點傷,我要你十倍償還!”
我無聲哀嚎著,感覺下體一股熱流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