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我是最成功的軟飯男。
曾經的最愛玩的千金名媛江潔如今對我愛的死去活來,就連她的朋友都覺得不可思議。
也有很多人不服氣,我不是江潔好過的男人裏最好看的,憑什麼呢?
或許憑我是她車禍後主刀的醫生。
也或許是我為了接近她,花光所有積蓄去學習他們這些有錢人才會熱衷的摩托、攀岩、賽車、跳傘。
也可能是因為,我根本不愛她,才能周旋在她和那些感情之間,讓她意外對我有點珍視。
但我必須讓她愛上我,這樣她才能最痛苦的死去。
江潔躺在手術台上,那精致無暇的臉讓我不由自主地分神看了許多眼。
墨黑的發隨意散在額角眉梢,長睫毛在眼窩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而那高挺鼻尖下嫣紅的嘴唇仿佛是在寫意山水潑墨畫上留下的,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即便那雙眼眸始終沒有睜開,她也照樣美得不可方物。
我之前就好奇過,這該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眸。不過幸好,那時的她感覺不到我望向她的冰冷眼神。
現在,這雙眸子正一眨不眨地望著我。
我正在低頭為VIP病房裏的江潔檢查傷口,脖子上的銀色項鏈因為我低頭的動作從衣領裏滑了出來。
墜在半空,晃來晃去。
突然,被修長手指輕輕勾住。
江潔將我拉得更近,笑意吟吟,狹長濕潤的眼眸裏蘊著能將人吸進去的風暴。
“陳醫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怎麼樣?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她旁邊那個穿著高級西裝,帶著無框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自稱是律師的人也適時補充:“陳醫生,您也知道江小姐的身份不同於常人,隻要您答應我們剛才的建議,任何條件隨您開。”
我打量著這張美麗的臉,精致得如同造物主的恩賜,“可是我要的,萬一你們給不起怎麼辦?”
江潔嘴角漾出一抹笑意,勾著我項鏈的那隻手慢慢打著卷,“那不如陳醫生先說說,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我一字一頓,極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曖昧,包裹好內心深處的極寒。
她笑意越來越大,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俯身在我耳邊的聲音像惡魔的低語,“如你所願。”
江潔出院那天特意找到我,她坐在病床上玩遊戲,身邊的保鏢保姆進進出出地收拾著各種物品。
見我進來她丟開手機,盈盈一笑,“我要出院了。”
我點頭,“我知道,我給你開的出院許可。”
她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將我拉到床邊,頭自然地靠在了我的腰上,手指夾著一張房卡,順手放進了我的外衣兜裏,“不是說想要我嗎?華景公寓32層。”
傭人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她從床上站起來,美麗的女子俯了身平視我,那目光,仿佛能勾起人心靈最深處對於強者天然的恐懼,充滿侵略:
“陳青,我等你。”
我找人調了班。
看著電梯層數不斷攀升,腦子裏已是一片混沌。
江潔是個平常人都難以想象的天之驕女,她站在金字塔最頂端,她享受著天下萬物供養一人的優渥生活。
圍著她的男人多的是比我年輕帥氣的存在,或許她現在對我有些興趣,可沒人能真正留住她,我想勾引她,放以前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是現在,我必須要試,也必須成功。
因為讓她愛上我,是第一步。
我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項鏈,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刷開房門進去,公寓裏早就被布置了一片玫瑰花海,江潔站在花海中央,卻是人比花惹眼。
她開了一瓶紅酒,我走進去時她正抿了一小口,唇角沾了些紅色的液體,望著我淺淡一笑。
“你來了。”說不出的風情。
我走上前拿過了她的酒杯,“你剛出院,不要喝酒。”
她笑,順手挽住我的胳膊,“對了,忘了你是個醫生,這個時候還這麼正經真是可愛,我好像還從來沒有跟醫生交往過。”
她身量高挑,我隻需要稍微低頭就能與她對視,我捏著她的下巴問她,“現在感覺醫生怎麼樣?”
“是你的話,好像還不錯。”她一邊說著,一邊挽著我往沙發挪去,我不想踩碎腳下的花朵,她卻並不在意,隨手將我壓在沙發上。
任由火紅的玫瑰為她盛放,又被她摧殘,一地殘缺前,她額頭出了一層薄汗,親吻我脖子的時候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
“這個項鏈是什麼?上麵還串著個戒指。”
“沒什麼......一個裝飾品罷了。”我心裏一緊,馬上強裝淡定掩飾過去。
她哦了一聲,又眯眼看了會,突然在我不經意間伸手扯掉,我還未來得及反應,項鏈已經被她隨手扔掉,陷進了不知在何處的花瓣中。
“你!......”我的憤怒險些就要爆發而出,但現在還為時尚早。
她以吻封唇,“某個前女友送的吧,我不喜歡。”
我在她睡著後出來找了很久,到最後都沒找到,我坐在花瓣裏發呆,江潔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從身後抱住了我。
說話時帶一些未醒的鼻音,“地上涼,快進屋睡覺。”
她半闔的眸子裏睡意濃重。
江潔,還是有一些情場老手的修養。
至少不會是那種提上裙子就不認人的主。
我和江潔的相處比想象中要好許多。
或許因為我曾親手為她主刀救了她的命,她對我還是有幾分另眼相待。
我深知像她這樣流連草叢片葉不沾身的人,最容易煩膩的就是一個男人強烈的占有欲與黏人。
所以我大部分時間像她展示的都是我的獨立自主。
我可以表現得很愛很愛她,但同時,絕不會讓這份愛變成負擔。
即便總是深夜去接買醉的她,我也隻會擔心她的身體,沒有半句怨言。
她帶著醉意坐在副駕駛,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眼神投過來時還是美得驚心動魄。
“讓司機來接就好了,幹嘛每次都親自來。”
“司機也需要休息啊,再說,大晚上開車本來就不是很安全,別人接你,我不放心。”
她聽我說完一笑,按下了窗戶,一陣涼風猛然吹了進來,似乎這樣她會舒服一些。
我在紅綠燈的間隙翻出毯子蓋在了她身上,摸了摸她有些昏昏欲睡的臉,“小心別感冒了,乖,一會就到家了。”
她反手握住了我的手,不讓我鬆開,那模樣竟有兩分孩子氣。
還好路上車少,一路哄著她,倒也慢慢開回了家。
我把她扶到床上,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去給你做醒酒湯,乖乖等我一會好不好?”
她的酒意被風吹散了些,點了點頭。
我做好醒酒湯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洗好了澡靠在床頭,支著下巴看著我。
我朝她走過去,將醒酒湯遞給她,“先喝了,會舒服些,怎麼又不吹頭發。”
她小口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懶得吹。”
我拿過吹風機為她吹頭發,她的頭枕在我的大腿上,墨黑的發絲在我指尖滑過,她仰頭看我的眼神稱得上是溫柔。
我一邊吹一邊幫她輕輕按摩著頭皮,她舒服地眯起眼睛,模樣有些像一隻慵懶的貓。
“喝了酒還濕著頭發睡覺,明天起來可是會頭疼的。”
“這不是有你嗎?”她說得理所當然。
仿佛我存在在她的生活裏,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
而她給我的回饋就是,將她所能想到的好東西都送給我。
我有時候會覺得無奈,“我是個醫生誒,怎麼開著跑車去上班啊?”
“怎麼就不可以了?”她從身後環著我的腰撒嬌。
尖尖的下巴放在我的肩窩處,動聽的聲線響在我耳畔。
我一邊顧著炒菜一邊應付她,“這樣不好。”
“好吧。”
“來嘗嘗鹹淡。”我用鍋鏟遞了一片藕尖給她,她張嘴含過,笑彎了眼睛,“好吃。”
我伸手摸摸她的頭。
她懶散地跟著我移動,“對了,我今晚不回來。”
“好,正好我今晚值夜班。”
身後的她沉默了一陣,雖然我的懂事讓她省心,但好像又讓她覺得自己不被在意有些不悅,她又問我,“你都不問問我去幹什麼嗎?”
“那你說去幹什麼呢。”
她又滯了一下才回,“回家一趟。”
我點點頭。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實在有些好笑,果然這種浪子都是這樣,我不問她覺得沒有得到足夠的關注,我問了,她又要想借口騙我。
我去醫院值班,夜裏沒有白天忙,有新來的小護士總喜歡跟我搭話。
一天到晚恨不得將我衣服扒開看看我今天又穿的什麼牌子的衣服。
他捧著臉在我身邊說,“好羨慕陳醫生啊,女朋友那麼漂亮,而且又那麼有錢。”
旁邊的護士長跟我共事了多年,瞟了我一眼,眼神裏帶了些輕蔑,“女友剛死就傍上富婆,心真是夠硬的。”
下班前,我遇到了林期。
他跟我從大學時期就是同期,到進入這家醫院,我倆相識了近十年。
我脫了外褂掛在衣架上,他正推門進來。
“聽說你辭職了?”
我沒回頭看他,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事實上我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提出辭職了,隻是到了今天才終於交接完了一切。
他向來不苟言笑,聽我說完也沒什麼反應,隻是告訴我,“陳青,不要走錯誤的路,不要毀了自己的人生,不要讓鬆月失望。”
鬆月就是我那個死去的女友。我這段時間周旋在江潔的生活中,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忘掉他了。
隻是......他都已經死了,我走什麼樣的路,他又能管得著什麼呢?
把對鬆月的記憶鎖在心裏,我推門走出去,江潔正站在車旁等我,她抬眸向我望來。
陽光在她墨黑的發上灑下一圈光暈。
更為她那張完美無暇的臉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漂亮高貴的模樣引得許多人觀看。
我朝她走去,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牽起了她的手。
“怎麼來接我了?”
“你上了一晚上班那麼累,我怎麼舍得讓你自己開車回家。”
我沒把這種場麵話當真,眼神在她脖側淡淡的吻痕上一晃而過,並未戳破。
我知道她雖然覺得我是個不錯的情人,我也成功打破了她不換女朋友的時間記錄。
可是還不夠,她現在即便習慣了我,願意留我在身邊,我也不過是個玩物。
我要她真正地欣賞我,真正地喜歡我。
她是個很瘋的人,我摸清楚了她的底細,她喜歡各種各樣能讓她感到刺激的極限運動。
她瘋,我要比她更瘋。
我這些年來存下來的積蓄,幾乎都被我拿去學習各種各樣她喜歡的運動。
摩托,攀岩,賽車,跳傘。
我是畏懼危險的,可在真正想要的東西麵前,我豁得出去。
她之後帶我去參加了一次朋友的聚會。
一群無所事事的富二代組了一個摩托車隊,在城外的環山公路邊上,幾乎有這個城市最出名最有錢的幾個公子哥齊聚。
現場的豪車比我之前偶然參加過的車展還要多。
江潔帶著我,她的朋友或是幾個想找她攀關係的人上前搭話,都並未把我放在眼裏,江潔也沒有要主動介紹我的意思。
直到一個摩托車帥哥摘下頭盔走了過來。
他似乎很出名,一見他過來大家都開始起哄,他穿著緊身的皮褲,勾勒出良好的身形,那張帥氣的臉有些張揚。
江潔的好友王嶽吹了聲口哨:“章大少爺也來了。”
那男人淡淡一笑,眼神瞟到了我身上,跟江潔說話的語氣像是一個丈夫在埋怨自己不懂事的妻子,“怎麼把這麼文弱的小男生帶來了,你也不怕嚇到人家。”
江潔看他一眼,眼神有些疏離冷淡,在他沒說話之前我搶先開了口,“我可不是什麼文弱的小男生。”
“哦?”他語調上揚,看過來的眼神更加不友好。
“哇!看好戲!”王嶽唯恐天下不亂。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我提出跟他比試一場。
一起跑的還有其餘幾個玩摩托的。
我接過旁人遞的頭盔,王嶽拍拍江潔,“你這小情人要是出事了可別怪我們激他啊。”
江潔看著我,挑了挑眉梢,眼裏有些擔心,卻也不過零星半點,“行不行?”
我點頭,笑得肆意張揚,“放心,給你拿個第一!”
她眼裏這才有了點笑意,伸手在我的額頭上敲了敲。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這樣的運動,因為在你高速飛馳的那一刻,你腦子裏什麼都不會想,隻有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刺激和快樂。
我什麼都不想,我隻要贏。
我要第一個到終點。
我要飛馳到江潔麵前,看她為了我露出欣喜驕傲的神情。
我確實也做到了,我取下頭盔,夜風席卷我的碎發。
江潔第一次對我露出那種,不是習慣不是依賴,而是真的因為我的存在而覺得驕傲和滿足的神情。
“哇喔!深藏不露啊!”
所有人都看著我們,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我聽到她清亮的聲音,笑意盎然,“我的男人!誰說不行!”
我陪他們狂歡半夜,派對上有人不斷來跟我喝酒,他們叫我為新的摩托男神。
江潔坐在遠處的沙發上看著,王嶽說,“這次這個小情人還不錯,看著文文弱弱的還蠻能玩,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江潔晃了晃酒杯,看向我,似乎她也未曾想過我有這一麵,我從來在她麵前就是溫柔的,包容的。
卻不曾讓她了解到這樣的我。
她壓下心裏一晃而過的不快,放下酒杯,拉起我就要回家。
我喝了酒有些興奮,開心地跟派對上玩得正嗨的人告別,她將我帶上車,伸手摸了摸我有些紅撲撲的臉頰。
湊近了我。
“玩得很高興?”
我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我沒有給你丟臉吧?”
她愣了一下,嘴角這才微微勾起,“這麼努力就是不想給我丟臉?”
我認真地點點頭,“為了你,我要贏。”
她俯身輕咬我的嘴唇,骨質纖薄的手從衣襟探了進去,“你已經贏了,今晚,你很迷人。”
她不知道的是,事實上,每一步我都得贏,才能到我期待的那個結局。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我腦子有些遲鈍,躺在車座上任她擺弄。
她比往日粗暴,卻也比往日興奮。
我聽她的聲線帶了些啞,在喚我名字,“陳青。”
“嗯?”
“你很不一樣。”
我睡醒才想起她這句話,很不一樣。
是在說此刻我已真正走進她的心了嗎?如果她是這個意思,那麼這個棋盤到此為止,我走得絲毫不差。
我正想著,醒來的江潔蹭了蹭我的後脖頸,聲音有些沙啞,“醒了?”
“嗯,我要去上班了。”
“別去了,在家陪我吧。”她很少提出這樣的要求,她本來就是個不喜歡別人黏著她的人,所以她自然也不是個黏人精。
我聽她這麼說愣了一下,“不行哦,會扣全勤獎的。”
“那能有多少年,你辭職我養你吧。”
“那萬一你哪天不養我了呢。”
“我一輩子養著你。”
我能感覺到她說出這句話之後僵硬了一瞬,似乎連她都不明白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這樣的話。
她是個很有修養的海王,絕不會親口跟任何人承諾一輩子。
現在不經思考的話語不知道有幾分真心,我轉身麵對她,望著她的眸子,陽光照進來,那雙眼睛澄澈涳潔,當真是美極了。
我在她薄情的唇上落下一個吻,“我愛你。”
不再去看她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不知道我已經辭職了,我也不想讓她知道。
因為我暗暗花這些時間,學習和反複練習著她所喜歡和擅長的事物。為了在她麵前時表現得毫不費力。
我陪她去玩過跳傘,在萬丈高空之上,什麼都顯得渺小。
她神色淡淡的,毫不畏懼,她問我,“害怕嗎?我從來沒遇到過有男生敢跟我一起跳。”
這樣的場景讓人心潮澎湃,我對她淡然一笑,“跟你一起的話,別說是跳傘了,跳樓都不可怕。”
我看她好像真的被我逗笑了,一躍而下的時候我都聽到了她的笑聲。
我陪她去蹦極,我陪她去攀岩,我陪她在深夜的街道開車飛馳,卻也會在深夜為她留燈,為她講幼稚的睡前故事,記得她的喜好,永遠包容她。
有的時候她和朋友的聚會也會帶上我。
我知道他們在議論。
江潔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了不起的男人,能忍著江潔夜不歸宿,江潔喝得爛醉也會好脾氣的接送,任何令人聞之卻步的運動,都可以為了江潔去做。
我在去接江潔的時候在會所包廂門外親耳聽到她朋友跟她說,“你那小情人不錯啊,什麼時候玩膩啊?”
江潔斜睨了她一眼,有點不快,“滾,你沒希望了。”
“怎麼?還真準備一直帶身邊呢?你還能跟他結婚怎麼的?不早晚要掰的嘛。”
江潔當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然後篤定地說,“不會的,就算我結婚了,跟他也掰不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就算我結婚了。
就算我結婚了。
我在心裏反複過了兩遍這句話,腦子裏竟變得有些空蕩蕩的。
服務生出現在身後,抱歉地讓我稍微讓一讓,她要進去服務客人。
我點點頭讓開,任由她推開包廂門。
江潔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眼神可謂稱得上是慌亂無措。我調配好幾分黯然神傷的淺笑,定格在嘴角。
王嶽趕緊打哈哈說,“哎呀,姐夫來了啊,來接江潔的吧?剛還提到你呢,江潔還說跟你怎麼著也掰不了。”
江潔喝得有點暈乎,站起來朝我走來時晃了一下,我趕緊扶住了她,“沒事的,我先帶她回家了,你們玩。”
“誒好好好。”
上了車我沒跟江潔說話,默默給她係好安全帶就開車了。
江潔長這麼大都是被寵著的小姐,也沒向誰道過歉服過軟,她抬眼看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隻是回家以後就一直嚷著頭疼。
我給她做了醒酒湯端到床邊,她跟我說了兩句話我都沒有心思理她。
一來二去的她小姐脾氣也犯了,隨手將碗就扔在了地上。
我不看她,自顧自地蹲下去收拾。
她叫我名字,“陳青。”
我沒反應,悶頭收拾地上的碎片。
“陳青,我叫你呢。”
她赤腳下了床,一把將我拉起,我趕忙想重新把她推上床,“地上有碎片,小心別踩到了。”
我還是關心她的,她心裏舒服了些,但臉色還是很冷,“我今天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是嗎?”
我手裏捏著一塊碎片,捏來捏去,無所適從,低低地嗯了一聲。
江潔開口想解釋,可又無從下嘴。
畢竟她確實是遲早要結婚的,也不會跟我這樣的普通人結婚。
她想了一會才開口說,“我是會結婚的,但我也不會虧待你,我跟我結婚對象多半婚後也是各玩各的,互不幹涉,到時候也不影響我們在一起。”
我聽她說完,過了會才「嗯」了一聲。
帶著的濃重鼻音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仿佛聽到了什麼無比委屈卻又難以言說的事情。
江潔心中一顫,伸手捧起我的臉,觸到我通紅的雙眼時神情一軟。
“我什麼都明白,你不需要我了,我會消失。”
我不知道她聽到這句話是什麼樣的心情,隻覺得抱著我的那隻手仿佛要將我融進骨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