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蕭家人似乎隻是將我的異常行為歸咎於對新環境的不適應,認為我有些“矯情”,需要時間來調整。
但漸漸地,他們的眼神從最初的嘗試理解,變成了困惑、厭惡,最後是隱隱的不安。
我開始無法像他們那樣直立行走。
雙腿支撐身體的感覺變得陌生而別扭,我更習慣彎下腰,翹著屁股,用四肢在光滑的地板上爬行。
別墅外有一個很大的花園,裏麵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花。
而白天大部分時間,我都會待在花園裏。
我會爬到那些盛開的花朵前,低下頭,用嘴唇和舌頭去挨個嘬它們的花蕊。
每當這樣做的時候,喉嚨裏就會不由自主地發出滿足的“嗡嗡”聲。
對林婉的接近,也是無法控製的。
她身上的香水味,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強大的信號源。
每次她靠近,我的身體會不自覺地朝她的方向移動。
我爬到她身邊,伸出舌頭舔舐她裸露在外的胳膊皮膚,那皮膚光滑細膩,帶著香水的味道。然後我會把臉頰貼近她平坦的小腹,側耳傾聽,試圖捕捉某種細微的震動或聲音,確認“蜂後”的狀態。
每一次,她都會驚恐地尖叫著推開我,然後地迅速逃跑。
某天的一個晚上,
一種強烈的、源自本能的焦慮感驅使著我。
關於“蜂群”延續的焦慮。
我需要找到......找到“雄蜂”,來確保“蜂後”的......繁衍。
這個念頭模糊而執著。
在附近街角,我發現了一個蜷縮著的身影,衣衫襤褸,身上散發著一種混合著塵土和食物酸腐的氣味,他的意識似乎是模糊的。
他很虛弱,沒有反抗。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將他半拖半拽地弄回了別墅,徑直拖向林婉的房間。
當時她似乎剛洗漱完,穿著絲綢睡衣。
我把那個乞丐扒光了衣服丟到她的床上。
然後,我轉向驚恐萬狀的林婉,對著她,又指了指床上的男人,同時用手比劃著某種動作,喉嚨裏發出急促的“嗡嗡”聲。
我在向她傳達一個明確的信息——交配。
林婉的尖叫聲幾乎掀翻了屋頂。
她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撞上了聞聲趕來的父母和姐姐。
這一次,他們臉上的表情不再是困惑或厭惡,而是徹底的憤怒和恐懼。
蕭然也很快出現,他看著床上的乞丐,還有行為怪異的我,臉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攔住情緒激動的蕭雅,聲音哽咽。
“哥哥,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恨,恨我......但你怎麼能......怎麼能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林婉姐啊!”
“林婉姐當初送你去蜂場也是一片好心啊!
“唉......說到底,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當初懂事一點,早點離開蕭家,也許哥哥就不會這樣做了”
他這番“自責”的話,像是一把火,徹底點燃了姐姐蕭雅的怒氣。
她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冰冷刺骨。
“好你個蕭辰!”
她聲音尖利狂怒,“原來你在蜂場那副樣子全是裝的!故意裝乖,就是為了麻痹我們,好回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報複我們!報複林婉!你真是無可救藥!你這個禽獸!白眼狼!”
她不再試圖理解我的行為,將一切都歸結為我惡意的報複和偽裝。
“來人!”
她對著門口的保鏢吼道,
“把他給我拖走!鎖到地下室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他出來!就給我在哪兒好好反省!直到認親宴那天再說!”
幾個傭人立刻上前,再次抓住我的胳膊。
他們用力地拽著我,拖向那個熟悉的地方。
沉重的鐵門再次被打開,一股陰冷潮濕、帶著黴味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被用力推了進去,踉蹌幾步,摔倒在冰冷的混凝土地麵上。
身後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光線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徹底的黑暗和死寂。
隻有我自己的呼吸聲和喉嚨裏無法停止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