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寒發生意外變成聾子後,我祈求係統幫忙,讓我代替他變成聾子。
可不想兩年時間,楚暮寒就已經計劃要與我合離。
“一個聾子,我早膩味了,隻想著挑個時間,找個她的錯誤把她休了。”
他不知道,我偷偷學了唇語,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能看出來。
楚暮寒,既然你先背叛了我,那我便收回你的聽力吧。
......
今天是楚暮寒的生辰,他早早就說要帶幾位好友回府用膳。
我身為他的妻子,自然是精心籌備,從午後便一頭紮進了小廚房,帶著丫鬟忙到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楚暮寒剛邁進門檻,瞧見我,便當著眾人麵徑直過來拉著我的手還親吻了一下我的臉蛋,惹得他的朋友們佯裝嫌棄,笑鬧著捶打他。
我羞紅了臉,雖然平日裏他常會親吻我的臉頰,但這還是當著眾人麵的第一次。
我心裏暖烘烘的,愈發覺得當初死心塌地跟著他,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眾人有說有笑地朝著飯廳挪步,時不時將目光投向我,我雖聽不見他們談些什麼,卻也猜得到,約莫是打趣我倆的恩愛。
待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楚暮寒伸手要拉著我坐在他身邊。
我笑著輕輕掙開,朝他擺了擺手,並拿出身上的本子,同他寫下:灶上還溫著一道湯,是你往日最喜歡的。”
楚暮寒笑著點點頭,牽著我的手用力捏了捏。
其實,我是存了小心思的。
近些日子,我一直在悄悄研習唇語,就盼著哪天能給他個驚喜。
此刻我雖然離開了,但是站在院中不遠處,卻是可以看到他們的唇形。
我全神貫注盯著他們嘴唇開合,竟瞧明白了,他們正聊一場宴會,似乎是為楚暮寒慶賀什麼事情。
我正好奇楚暮寒要辦什麼宴會時,就發現他們的話題轉向了我身上。
隻見楚暮寒那兩個至交好友,沈駿與肖晨,竟說起了我的事。
他倆以往對我也算關懷備至,自打我為救楚暮寒傷了耳朵、失了聽力後,每次他們來府裏找楚暮寒,都會特意拿個本子,將想說的話寫在紙上告訴於我,對我也是事事遷就。
可此刻,他們嘴裏吐出的話,卻似寒冬臘月的冰碴子,紮得人心生冷痛。
“楚兄,嫂夫人這耳疾怕是沒法治好了,你還不打算休了她?” 沈駿率先開了口。
肖晨也附和道:“是啊,雖說嫂夫人當年是為救你才遭此一劫,可這麼多年,你待她不薄,也該夠了,總不能被拖累一輩子。”
我知曉楚暮寒素來厭煩旁人勸他休妻,以往有個遠房親戚提過一嘴,當場就被他掃地出門。
所以,我仍心存僥幸,眼巴巴望著他,盼著他能嗬斥二人。
楚暮寒先是往院中看了一眼,我趕緊躲了起來,生怕被他看見了身影。
很快,他收回了視線。
“我會考慮的。” 他淡淡說道。
讀懂他嘴裏吐出的話,我仿佛身處絕望的深淵。
沈駿拍了拍他肩膀,接著勸:“楚兄,別猶豫了。那葉家大小姐可是要參加這次宴會的,你也知道她對你的心思,你還留著個聽不見的累贅作什麼?難不成這麼多年,你還對她餘情未了?”
“就是,葉晚晚與你相處的時日不短,模樣生得嬌俏,家底又豐厚,還一心為你鋪前程,哪點不比文靜姝強?別犯糊塗了。” 肖晨也趁熱打鐵。
葉晚晚?這名字陌生得很,他們的字字句句,我看得懂,卻不願相信。
我死死盯著楚暮寒,多希望從他嘴裏出來的下一句話,能將這噩夢擊碎。
然而,他還是讓我失望透頂。
“你們倆別囉嗦了,一個聾子,我早膩味了,隻想著挑個時間,找個她的錯誤把她休了。” 楚暮寒說完,一臉不耐。
我的身體猛的一晃,我拚盡全力穩住情緒,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不讓自己摔倒。
我狠狠掐著自己的手,生怕眼淚落下來,更怕克製不住,衝上去與他們撕破臉皮。
這侯門深深,曾經的深情厚誼,終究是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