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礦難,父母連帶全村108口人無一生還。
四處申冤卻被人蓄意縱火,我渾身燒傷,潰爛,疼得鑽心。
萬念俱灰時,初戀傅景深趕來救我,甚至割下大塊皮膚替我植皮。
他發誓一定會找出真凶替我報仇。
可一次手術時,我意外聽到他和下屬交談。
“您派人放火再親自救人已足夠安撫顧小姐。”
“若再用電擊強行消除記憶,可能會讓她精神失常,徹底變成一個瘋子阿。”
“瘋了就瘋了。我會養她一輩子,隻要她活得開心就好。”
“她總揪著礦難不放,我絕不能讓她害了婉婉。”
下屬歎了一口氣。
“礦難雖是林婉下令強行開采,但傷亡不至於如此慘重,您為何讓人堵住唯一出口,原本顧小姐父母尚能生還......”
“他們都見過婉婉,況且她父母的命賤如螻蟻,若死了能換婉婉一世安穩,也算他們的榮幸。”
......
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四肢被緊緊束縛動彈不了分毫,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一直以為傅景深救我是顧念年少時怦然心動的情意。
到頭來,救我之人雙手卻沾滿我父母的鮮血。
“留她一條性命我已是顧念舊情,忘了這些痛苦對她也好。”
下屬語氣遲疑。
“但顧小姐還懷著身孕,恐怕承受不了高強度電壓阿,況且您騙她是保胎手術,若醒來孩子沒了......”
“沒了隻能怪她自己肚子不爭氣,以後再生便是。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婉婉。”
傅景深,你當真狠心。
半點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我們的孩子。
可得知我懷孕興奮得一整夜都抱著我說想要個女兒的人又是誰。
一群醫護人員走進來,開始調試設備。
冰涼器械貼緊我的皮膚,恐懼絕望幾乎將我吞沒。
我不能忘記過去。
若連我都忘了,這世上再無一人替他們伸冤。
可我發不出任何求救聲。
下一秒,傅景深冷漠的話語在我耳畔炸響。
“無論用什麼極端的治療方法,務必把她最痛苦的那部分記憶徹底消除。”
電流瞬間穿透五臟六腑,我疼得渾身痙攣,四肢抽搐。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痛苦,傅景深緊緊抱住我,溫熱的眼淚落在我頸間。
“別怕清清,很快就過去了。”
“你忘記那些痛苦回憶,以後我們重新開始。”
他手臂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讓我心底泛起惡寒。
我重度燒傷,傅景深自願割下大塊皮膚救我。
可他天生抗麻,醫生幾番勸解無果隻能硬生生從他手臂,後背剝下皮膚。
他咬緊牙關中溢出的哀嚎,讓見慣生死的醫生都腿軟膽寒。
那時,你是為了林婉安撫我,還是為了傷害我心懷愧疚。
無論如何,你都不配和我重新開始。
蘇醒時,傅景深伏在病床之側,麵容憔悴。
“清清,你醒了......你還記得礦洞坍塌之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