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杳覺得自己會死,可她不想死,她好不容易重生回來。
沒有跟小叔道歉,也還沒有手撕仇人,她不甘心。
小黑屋裏。
溫知杳被關在了裏麵,盡管她已經意識迷糊,卻還是聽到了門外圓圓跟小暖哀求付文生的話。
“大伯,求你放了媽媽吧。”
“以後我們再也不欺負小寶了,小寶讓我當馬我們就當,就是騎在我們頭上就行。”
付文生拍了拍兩個小孩的頭。
“好,你們快休息吧,大伯先替你們看一眼媽媽。”
吱呀的推門聲。
整個小黑屋不過是柴房堆砌起來的,又臟又亂還潮濕不堪。
付文生走近蹲在溫知杳身邊,輕扶著她緊貼在額頭的發絲,嘴裏還生出一絲責怪。
“知杳,隻要你一直聽話,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溫知杳這輩子最學不會的就是聽話。
上輩子她就是聽了太多付文生的話,才會落得慘死。
月光落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溫知杳半眯著眼有些嘲諷。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還裝嗎?”
付文生低低笑了一下。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不過,我是來給你上藥的,這隻是對你的懲罰,再讓我知道你偷偷聯係你小叔,下次就不是拔指甲這麼簡單了。”
付文生擦藥的動作一點都不輕柔,像是故意帶著懲罰。
溫知杳隻覺全身顫。栗。
原來,付文生早就知道了。
上輩子,她也曾偷偷聯係過小叔,可是每一次都被付文生發現。
一旦發現,付文生總是會在床上將她折磨的死去活來。
甚至還會逼著她在床上說一些對比的話。
那時候,她以為付文生不過是醋壇子打翻了,盡管身體被揉擰得好幾天下不了床,也沒有從心底怪過他。
現在,他根本不是吃醋。
他不過是占有欲作祟,見不得自己的東西不屬於自己。
付文生拿出了準備好的回信攤開,上麵清清楚楚寫著。
“小叔,我不過是耍你的,你好像小狗。”
溫知杳盯著這些字眼,呼吸好像被人扼住,這是付文生在模仿她的口吻回信。
可是這些字眼在付文生這裏就變味了,是淩。辱是羞恥,不是以前她跟小叔打笑的模式。
她曾說她像做一隻小貓,小叔就說做一隻小狗,這樣便能永遠追隨。
可惜,當年她還是太小太稚嫩。
哪裏能聽出這些言外之意。
溫知杳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連十指的疼痛都顧及不上,想要將那封回信給撕了。
付文生哪裏會給她機會。
甚至因為她的落淚,多了一絲冷情。
“下次,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為了別的男人落淚。”
“溫知杳,你這輩子就該好好待在我身邊。”
砰得一聲。
小黑屋的門被再次關上。
溫知杳無力攤在地上,紅著眼盯著窗外的明月,她不能認輸,也絕不認命。
偏偏,沒人來放過她。
小黑屋的日子難過又難熬,每天溫知杳都隻能睜著眼眸看向窗外那一輪明月,數著日子。
還有最後七天。
溫知杳心如死灰。
七天又有什麼用。
小叔大概是已經時候到了付文生寄出的那封回信。
小叔不會來了。
溫知杳輕咳著,每日隻能隔著門跟自己的兩個孩子慰問是否還好。
直到。
文工團的演出在即,首席領導的位置一直都是她的。
偏生,江月看上了。
她看上了,溫知杳就不能了。
可文工團的人不認。
她們隻認溫知杳。
所以,小黑屋的門口,江月手裏站在那裏,她的身後站著付文生,手裏多了一根比擀麵杖還粗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