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開口感謝陸斯年,可話剛到嘴邊,心臟又是一陣刺痛。
我臉色發白,嘴唇輕顫,隻能說:“不需要。”
陸斯年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他輕輕攬過我的肩膀:“許瑤你是不是被威脅了或者有什麼苦衷?或許你舍不得這段感情,但是傷害你的人不值得你留戀。”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醫生呢,快來!”
“不用了!陸斯年,你走吧。”
陸斯年滿眼難以掩飾的受傷,我不敢直視,閉上了眼。
心臟被啃噬的痛感消失,可為什麼,心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好難受。
陸斯年走了。
顧淮川來到我身邊,把玩著剛才陸斯年喂我喝水的碗。
猛然,他死死捏住我的嘴巴,強迫我張開嘴,另一隻手拿起碗將水往我嘴裏灌。
大量的水突然灌進嗓子裏,我嗆得猛烈咳嗽。
“芊芊,把水壺拿來,不是喜歡讓男人喂水嗎?我讓她喝個夠。”
我以為自己又難逃一場折磨的時候,醫生敲開了門。
“哪位是許瑤?剛才你的家屬說你臉色不對勁,讓我們來做個檢查。”
顧淮川那次離開後再也沒來看望過我。
噩夢不斷,我死死捂著胸口驚醒,大口喘著粗氣。
“別怕,小姑娘。蠱被我解了,以後心不會痛了。”
一位白發婆婆坐在病床邊,窗外月色灑在她滿是溝壑的臉上,她一笑,格外慈祥。
“什麼蠱?”
“你被下了噬心情蠱,如果不愛某個人,或者得不到他的愛,蠱蟲便會啃食你的心臟。這種心痛會讓被下蠱的人誤以為自己無法離開那人,潛移默化愛上他。”
我怔住。
顧淮川大學被陸斯年揍了一頓後,他就消失了,好一段時間才再次出現。
他回來後,我察覺到自己心臟的異樣,以為自己也對他日久生情,才接受了他的表白。
思考被婆婆打斷:“真是孽緣。”
“說來也怪我,幫那男人下蠱的正是我孫女,她那段時間神神秘秘,隻告訴我她促成了一段好姻緣。沒想到隻是他人的一廂情願,害慘了姑娘你。”
“更沒想到他的愛早就扭曲極端,自己過分地在意被拒絕的過程,從而演變成他對你的一次次報複。”
白發婆婆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木製盒子放在我手上。
“希望這能夠彌補你,在他身邊停留2小時蠱蟲就會被引到他身上。”
修養幾日,我調整好狀態回到了家裏。
遠遠站在門口就聽到了屋子裏的喧囂,男男女女正在客廳裏聚會。
我的開門聲讓屋子一瞬間陷入了寂靜。
“你還知道回來?”
顧淮川不滿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
再次看向他,我緊咬著牙關,恨不得衝上去撕了他。
見我不吭聲,顧淮川的不滿更甚。
“你有必要嗎,許瑤?不就是跟你開了個玩笑讓大家開心開心,你以為不回來就會讓我心疼你嗎?”
“算了,過來給芊芊倒酒。”
我攥緊拳頭,用力到指尖嵌進皮肉。
“不聽話的狗就給我滾出去!”
我深舒一口氣,走上前拿過酒瓶給餘芊芊倒酒。
路過顧淮川的時候,我悄悄打開了口袋裏的木盒子。
再怎麼煎熬,我都要忍過這2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