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早就意識到顧淮川變了。
前些天我買了雙人的電影票,他卻以工作為由再三推辭。
我隻好一個人孤零零地前去,卻在電影院碰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的男朋友和小情人親昵地依偎在一起,相互喂著吃爆米花。
“淮川哥,這電影你都陪我看了第六遍了,不會覺得人家無聊吧?”
“怎麼會呢,乖乖?”
顧淮川眼含笑意,抬手剮蹭餘芊芊的鼻尖。
我妄想打斷他們這份親密,編輯信息發給他:“淮川,我做了你最愛吃的手剝栗子雞,晚上回來吃嗎?”
顧淮川口袋裏的手機震動閃爍了一下,他拿起看了一眼,又隨意地丟在一旁。
餘芊芊俏皮地湊上前去,她不滿地嘟了嘟嘴。
“那個舔狗又死皮賴臉地給你發消息了?”
“什麼手剝栗子雞,我也可以給淮川哥哥做。”
顧淮川伸手拉過餘芊芊的手放在手心來回磨蹭。
“吃醋啦?看看我們媛媛這雙光滑細膩的手,怎麼舍得讓你手剝栗子?那種粗活就該許瑤那種人做。”
“那種賤人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剝了一下午栗子導致又紅又腫,指節處還有被劃出的幾道血痕。
顧淮川最喜歡吃這道菜,從前我給他做的時候,他總心疼地捂著我的手,又揉又吹。
如今卻成了我這種人應該做的粗活。
心臟一陣一陣地抽痛,像是在被螞蟻啃食。
我驚醒,趕忙捂住自己的心臟。
周圍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醒了?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男人低沉的聲音悅耳好聽。
我抬眼,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是大學時期同樣追求我的陸斯年,也是顧淮川的眼中釘,死對頭,肉中刺。
心臟的疼痛感還在繼續,好像隻有靠近顧淮川才能得到緩解。
“顧淮川呢?”
陸斯年臉上劃過一瞬落寞,很快恢複正常,隻是聲音還有些悶悶的。
“我已經讓人通知他了,我喂你喝點水吧。”
我也覺得嗓子幹得冒煙,身上又沒力氣,欣然接受。
門被人暴力地踹開,進門的顧淮川見到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
“你這賤女人,這才多久,就和其他男人勾搭在一起。”
他一巴掌就要往我臉上甩,我畏懼地閉上眼。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在我身上,陸斯年強勁有力的胳膊直接擋住了攻擊。
“顧淮川,一言不合對女人動手,你是出生嗎?”
“關你屁事,許瑤是我的,我想打就能打,需要你一個外人插手?”
緊跟在顧淮川身後的餘芊芊也開了口:“淮川哥說這賤女人慣會裝可憐吸引男人注意,看來是真的。”她上下打量著陸斯年:“這不就又釣上一個好男人。”
陸斯年被兩人說出口的話氣得攥緊了拳頭:“我隻是恰好碰上許瑤,那天淩晨上山,碰到許瑤的時候她都已經開始失溫,再晚一點命都沒了。你作為她的愛人,你從進門開始沒有一句關心的話,句句質問還動手,這合理嗎?”
“這不是被你救了還沒死嗎?她倒在那是她應得的,許瑤沒告訴你她為什麼會在那嗎?”
餘芊芊趕緊插嘴,語氣嘚瑟地講述了我是怎麼被他們耍的團團轉的。
“顧淮川,我大學的時候怎麼不把你打死?讓你這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出來害人?”
大學時期顧淮川各種大張旗鼓地追求,我一一拒絕。有次他被拒絕後很惱,死死堵著我,被陸斯年揍了一頓。
顧淮川被這句話惹惱,但他不氣反笑:“你這麼急著為許瑤出頭,你有問過她需要嗎?”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