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淵推門進來了,手裏還拎著早餐袋。
“這麼早就有人來?”他笑著,走進來,“怎麼,不歡迎我?”
警察看了他一眼,禮貌的點頭。
“刑偵大隊。有人舉報您的太太半夜私自進入西南林區。我們在調查一樁失蹤案。”
他“哦”了一聲:“你們查陳靜姝的事吧?”
“對,”警察說,“她最後一次出現在公共區域,就是在您家。”
何明淵點點頭,把袋子放下,看向我。
“你昨天不是說在整理花園?”
“我早上出門的時候,發現後院那棵梨樹下的土,好像被人翻過了。”
“挺深的,草皮還沒蓋嚴實。”
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真的是順便提一句。
警察立刻轉頭看我:“哪棵樹?”
我語氣平穩:“我最近在鬆土。”
他沒看我,隻是很自然地補了一句:“你不是說,那塊土結得太死,不趁著天氣回暖就翻不動了?”
警察看著我們倆。
昨天晚上,陳靜姝從床底下慢慢爬出來,指甲刮著地板,拖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手裏握著刀。
我往後退,她撲了上來。
我和她扭打在一起,刀劃破了床單,劃破了我手臂。
她力氣出奇地大,不像是個孕婦。
我剛要喊,門突然被人踹開了。
何明淵衝了進來,一把把陳靜姝從我身上拽下來。
他把陳靜姝死死壓在地上,反手奪下刀,鎖住她的肩。
陳靜姝掙了兩下,嘴裏罵著什麼,然後就軟下去了。
像是暈了。
我坐在地板上,喘了好幾口氣,才站起來。
空氣裏全是血腥味。
何明淵看了我一眼,額頭都是汗:“你還好吧?”
我點頭。
我們兩個一起看著地上的陳靜姝。
我問:“她死了嗎?”
何明淵看了看地上的陳靜姝,他隻是蹲下身,把刀從地板上撿起來,擦了擦,放在床邊。
屋裏太安靜,窗外的風吹得樹影一下一下晃,像有人在盯著。
陳靜姝倒在地板上,臉朝天,嘴唇微微張著。
何明淵站起身,靠近我:
“老婆,你會不會挖土坑?”
我沒說話。
他像是自言自語:“那塊梨樹下,土鬆得快。草皮薄,翻一翻就好了。”
我盯著他,聲音發啞:“你想讓我......”
何明淵平靜的說:
“老婆,機會隻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