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佛光浸染多年,連葷腥都早已不食。
可他卻竟要我雙手染血。
就為了那個曾經在他病重時轉頭跟別人訂婚,看他病好了又離婚回來的宋雨晴。
嗬嗬......
“怎麼這麼慢!”
陸言西黑著臉出現,用潔白的絲帕捂著鼻子,又下了命令,“你們摁著她的手。”
“不,陸言西你不能這樣!”
我拚命掙紮,但被傭人連扇好幾巴掌。
陸言西對我如此輕賤,這些傭人們又怎會把我當人?
他們將一把斬骨刀綁在我的手上。
血濺了我滿臉,模糊視線。
也一點一點塗掉他在我心裏的樣子。
方丈師兄當初就勸過我的。
逆天而行不可為。
是我自己心中還抱有幻想罷了。
我活該......
“這就是你跟老爺子告狀的教訓,若有下次,拔了你的舌頭。”
陸言西冷冷離去。
我筋疲力盡的爬出豬棚,來到莊園後的池塘前清洗。
月光很亮,刀鋒一樣。
我咬破手指將往生咒寫在了手臂上,忍著劇痛劃了一刀。
血浸濕了草地,我疼的暈死過去。
直到,一盆冰水淋在頭上。
“裝死給誰看呢!”
“明天要舉辦夫人的生日宴會,趕緊起來打掃衛生!”
傭人鄙夷的罵著。
我沒理她,自顧自找了最向陽的地方,顫抖著點燃了自己血肉寫成的往生咒。
未降世的胎兒,入不得輪回。
本該三天後就做法事的。
如今已經過了一個月,我卻隻能以這最簡陋的方式送他......
“你在幹什麼!”
傭人見狀開始尖叫,“來人啊!她肯定是在作法詛咒夫人和她肚裏的孩子!”
“快來人!”
一邊喊著,她一邊將我推倒,用腳去踩滅了往生咒的火。
陸言西匆匆趕來。
他怒不可遏的看著我,“白靈,我看你是活膩了!”
“敢詛咒雨晴和孩子,來人,上家法!”
傭人立刻就將我押了起來。
我痛徹心扉,“陸言西,那我們的孩子又算什麼?”
“明明是你強硬的讓我懷上他,卻又親手將他斷送在六個月。”
“現在,連我給他的超度都要毀掉。”
“你實在好狠的心!”
陸言西神情一僵。
他的拳頭用力攥起來,定定的瞪著我。
剛要說什麼,宋雨晴扶著腰過來了。
她譏諷地瞟著我,然後貼進了陸言西懷裏,“佛女大人,誰知道你懷的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你胡說!”
“那個人明明就是你買通了,躲到我房間裏去的,宋雨晴,你......”
“啊!我肚子好痛!”
宋雨晴突然大叫起來,滿眼委屈,“佛女大人,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成為陸夫人,所以對我心懷嫉恨。”
“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我願意現在就離開,將言西讓給你。”
“可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能用邪術害他呀......”
她哭的如泣如訴,讓陸言西頓時猩紅了眼。
我自嘲地笑出了聲。
“陸言西,隻要是她說的話,無論怎樣你都信,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