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是哭著走的。
他明白,一切都再也不可能挽回了。
我平靜地辦了出院。
一進莊園,就看見自己所有東西都被扔了出來。
宋雨晴正捂著臉,哭的梨花帶雨。
“老公,要不今晚你還是陪陪佛女大人吧,我不想再惹爺爺生氣了。”
“更何況,一個侍奉佛祖的佛女,怎麼還能......”
可他隻是同樣嫌惡的瞪著我,“白靈,我看你是一身賤皮又癢癢了。”
“敢讓我爺爺打電話來罵雨晴,今晚你就給我滾去睡豬棚!”
心口傳來鑽裂般的疼。
我深深喘了口氣,看著他已經開始發黑的印堂,如鯁在喉。
五年前,陸言西突然臥病不起。
陸老爺子一路三拜九叩到了佛寺,求我救他。
而他是中了邪咒,即將被換命。
唯一的辦法,是我以佛女之軀為他渡厄。
為了讓他有力氣,陸家人把他綁了,又灌了血酒送到了我這裏。
三天三夜過後,他就重新生龍活虎。
可他恢複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我的照片和視頻一一展示出來,還召集傭人們來參觀。
我割了腕,卻又被搶救回來。
而陸言西居高臨下,用皮鞋踩著我的臉,“想一死了之,門兒都沒有。”
“害死我奶奶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
那之後,他更變著花樣和折磨我。
徹骨的悲涼,在這一刻化作恨意。
我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痕。
而陸言西見我沉默著,便怒衝衝走過來,“跟你說話聾了?”
“給雨晴跪下!”
我隻是彎腰,撿起地上一枚粉水晶的蓮花吊墜。
用力捏碎。
那是曾經他親手雕了送我的。
陸言西一霎愣住。
隨即,卻更加憤怒起來,“想用這東西給我演欲擒故縱?”
“你配嗎!”
他一耳光將我扇倒在地,抬腳碾壓我已經流血的手掌,“白靈,我這輩子最惡心的事,就是認識你。”
“滾!”
看著他小心將宋雨晴擁在懷中離開,我冷笑出了聲。
天命不可違。
我強改了他的命,此刻便是下場。
但他淩虐佛女,坑害親子,也注定惡報來償!
踉蹌著在滿地狼藉裏找出朱筆和黃紙,我小心翼翼護在懷裏。
孩子的法事,需要寫往生咒。
可陸言西一貫討厭我擺弄這些東西,每次見了不是摔就是砸,我隻能偷偷藏在背包的夾層裏。
然後,兩個傭人氣勢洶洶走過來。
“佛女大人是忘了嗎,先生叫你去睡豬棚。”
他們輕而易舉將我拖著,丟進了臭氣熏天的豬棚。
朱筆和黃紙全都染上了臟汙。
“不!”
我的嗓子幾乎喊出了血。
但他們隻是冷笑,“夫人挨罵受了驚。”
“先生命令佛女大人砍隻豬蹄,給夫人燉湯壓驚,否則別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