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蛋糕合著我的巴掌,狠狠糊他一臉。
奶油糊住睫毛和鼻孔,再緩緩滑落,滴在他昂貴的西裝領口上,像一灘荒唐的諷刺。
可笑至極。
邊上程如曦放聲尖叫,聲音尖銳刺耳。
厲無染沒想到,過去無數次,對他予取予求的我。
哪怕他當著我的麵出軌,也隻會哭著跑走的我,那個曾經一輩子愛他、戀慕他,不會反抗的我,居然會糊他一臉蛋糕。
一時之間,全場寂靜。
“厲無染,我不吃人吃剩的。”
程如曦猛起身,聲音顫抖:
“知予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無染哥哥他......”
“問你話了?”
我厲聲打斷程如曦,把剩下的蛋糕全塗她頭發上,擠壓得奶油糊住她的耳墜,滴進她領口。
“知道你喜歡我吃剩下的,喏,都給你。”
程如曦臉色青紅交錯,眼底浮出怨毒。
厲無染驚怒交加,
“宋知予,你發什麼瘋!!”
他高高揚起手,卻被身後慵懶聲音激得渾身一抖:
“......厲無染,幹什麼呢?”
厲無染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個小叔。
——厲邢一個眼神,厲無染頓時蔫了,委屈巴巴,
“小叔......”
“你小阿姨跟你玩呢。”
一句話,把厲無染堵得無話可說。
......
厲邢找到我時,我穿著棉拖,坐在陽台上磕瓜子。
厲邢有輕微的潔癖,平時最見不得人邋遢。
我側頭看他,故意邊摳鼻孔,邊拿瓜子殼對準茶幾邊緣彈射。
“啪——!”
精準命中。
厲邢一怔,目光落在我身上幾秒,低低笑出聲,
“......故意惹我?挺可愛,讓人想弄......”
“咳咳咳咳!!”
我差點沒把瓜子殼卡進喉嚨。
弄啥咧?!
他興趣越是高昂,我越是落荒而逃。
婚後派對,拿著酒到角落躲清閑,卻偏偏看到老熟人發燒:
“你抓的我好緊......”
程如曦嘴巴雖然叫痛,身體卻很誠實。嗚嗚咽咽地撒嬌,聲音軟得滴水。
厲無染程如曦這對狗男女,處處發情。
我想走,卻不料下一秒,聽到厲邢名字:
“厲邢哥哥,為什麼不理我了?”
“當年,明明是你用骨髓救了我一命,我們骨血相融。難道就因為怕知予姐姐生氣,你就再也不要我了?”
“你記不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長大了,就要做你的新娘?”
我像是被魘住了,眼看程如曦不退反進,貼著男人,引著他的手,往自己潔白的禮服裙裏探去,
“你看......我已經長大了......”
厲邢沒有反抗。
程如曦的手指在厲邢強壯的後背畫著圈,一圈又一圈:
“厲邢哥哥,想要你了......”
厲邢捉住她越界的手,掐著她的咽喉,低頭,
“閉嘴。”
程雨桐喉嚨裏的低吟,轉眼變得更愉悅了。
在她羞澀又迷人的低吟裏,程如曦抬眼,精準望向走廊盡頭的我。
她眼眸裏,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果然。
厲邢連對程如曦,也是和我同一套操作:
掌控的、霸道的、帶點操控的凶狠。
大概是厲邢的荷爾蒙太強,程如曦嚶嚶一聲,身體一軟,倒在男人懷裏。
厲邢輕易抱起她,轉身找醫生,轉角錯身而過時,帶得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手上酒杯翻倒,染濕我的漂亮裙子。
踩著高跟鞋的腳一扭,頓時刺骨得疼。
彈幕有點猶豫:
【......小笨蛋,別傷心。】
我沒有。
我哭,隻是因為腳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