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死是吧?”突然傳來刺耳的摩擦聲,她把手機摔在了儀表盤上。
“當年你害死我媽的時候,怎麼沒這個膽子躲?”
葬禮那天陸言然把我踹跪在墓碑前,雨水順著她下巴往下淌。
“沈塵辰,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信了你的鬼話。”
後來她開始帶不同男人回家。
有時是西裝革履的精英,有時是文著花臂的混混。
每次都要讓我坐在客廳聽著,等我眼眶發紅就掐我下巴:“難受啊?你活該。”
手機還在響。
陸言然下了車,踹車門:“行,有本事永遠別接!等老娘結完婚就去你公司潑油漆,讓你同事都知道你是害死丈母娘的殺人犯——”
我蜷在副駕駛上笑出聲。
陸言然永遠不會知道,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接電話。
我飄在天花板看著陸言然發瘋。
這女人半個月沒回家,今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踹門。
防盜門被她踹得哐哐響,細高跟踩在大理石地磚上跟催命似的。
“沈塵辰!你他媽又躲哪去了?”
她挨個踹開臥室門,連衣帽間都不放過。
我看著她把衣櫃裏的襯衫全扯出來扔地上,突然有點慶幸自己現在是個鬼——
上周她要是這麼發瘋,估計得把我新買的限量款西裝全撕爛。
“查定位!”
她衝著電話吼的時候眼尾發紅,“把城南城北的酒店都翻一遍!”
我蹲在吊燈上歎氣。
手機鈴聲突然炸響,陸言然盯著屏幕冷笑:“小姐,先生他失蹤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喬小姐的。”
“喬殊鈺?嗬!”
我渾身發冷。
最後那通電話確實打給了喬殊鈺,但隻是托她幫我做個東西。
沒想到卻連累這傻姑娘了。
“城南花園9棟。”
陸言然踩著油門闖第三個紅燈時,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他倒是會找地方躲。”
我飄在副駕駛看她飆車。
她總這樣,一生氣就咬嘴唇,咬出血了都不知道。
以前我會伸手掰她下巴,現在隻能看著她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
喬殊鈺開門時臉上掛著黑眼圈,瘦得跟紙片似的。
我鼻子發酸,這姑娘三天前剛親手把我推進焚化爐。
“裝什麼死魚臉?”陸言然一把推開她。
“沈塵辰呢?”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