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偲元將離婚證明交上去,但調走的事還需要再等等。
她嗓子受傷,領導讓她改為撰寫每日廣播的稿子。
隻是播音員的人選成了難題,他們這單位,女生本來就很少。
謝景書領著俞秋絮進來的時候,程偲元僵在原地,動彈不了一點。
一看到謝景書,她就能想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謝景書說,“你們這不是少個播音員嗎?要不讓她先試試?”
廣播站是個可有可無的部門,謝景書手握實權,他開口,領導一口答應下來。
他們走後,俞秋絮笑著跟程偲元說,“誒,我隻是隨口跟景書說說,想來廣播站工作,沒想到,他真讓我來了。”
程偲元不想理她,一心想找機會離開。
可俞秋絮不依不饒,“前幾天他還跟我說廣播站沒空位,你看,你嗓子一受傷,這不就有空位了嗎?”
說完,俞秋絮故作驚訝地捂住嘴,“誒呀,景書把你嗓子弄成這樣,該不會是為了給我騰位置吧?”
竟然是這樣?
那種灼熱的感覺又冒出來,像是要把程偲元活活燒死。
她捂著嗓子,明明沒有人碰觸她,程偲元卻像是要窒息一般,張著嘴大口喘 息。
最後,她忍受不了,奪門而出。
程偲元知道,這是受傷過重之後的一種幻痛。
可她無法釋懷。
所以,謝景書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她是冤枉的,還是為了讓俞秋絮來廣播站,故意弄壞她的嗓子。
好狠,謝景書好狠。
就算他不愛她,哪怕是一個陌生人,都不會下這樣的毒手!
俞秋絮占了程偲元的位子。
可她文化水平有限,在七十年代,讀不完初中高中的人占據多數。
俞秋絮更是連小學都沒讀完,所以,廣播時,她磕磕巴巴,錯字頻出。
廣播完,謝景書來看她時,她委屈地紅了眼圈。
“景書,偲元她明知道我讀書不多,還寫這麼難的稿子,她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出醜啊?”
謝景書冷漠地看向程偲元,質問說,“你明知道小媽不認識生僻字,你還寫這種稿子,你安的什麼心?”
程偲元今天寫的稿子,明明全是常見字,哪有一個生僻字。
稿子就擺在桌子上,可謝景書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指責她。
可程偲元的心已經死了,再不會為他痛了。
見程偲元不說話,謝景書更加惱怒,“你說話啊,你別以為不說話我就不會拿你怎麼樣?”
程偲元覺得可笑,他親手燙壞了她的嗓子,明知道她說不出來話,現在非讓她說話。
廣播站的領導站出來打圓場,說,“那個...小程的嗓子燙傷了,說不出來話,她不是故意不說話的。”
“燙傷了?”謝景書疑惑地看向她,“不就一點燕窩嗎?有這麼嚴重?”
謝景書剛想拉著程偲元查看一下,俞秋絮就立刻站在中間,擋住了她。
俞秋絮問,“那個...偲元寫的稿子我讀不好,我能不能自己找文章來讀啊,這樣我也好提前預習。”
謝景書點頭,領導自然沒有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