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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屏幕的藍光在深夜格外刺眼。我把方梨論文造假的證據拖進郵件附件，手指懸在"發送"鍵上——

“砰！”

房門被踹開的巨響嚇得我渾身一抖，水杯“哐當”翻倒，茶水浸透了衣袖。

宮銘逆光而立，手裏攥著我的手機。屏幕亮著，正是方梨論文造假的截圖。

“果然是你。”

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像是直接碾在我的脊梁上。

方梨晃著美工刀跟進來，“哢嗒”一聲彈出刀尖：“師母這麼晚還在工作啊？”

我下意識抱緊筆記本，指節發白。

“拿來。”宮銘伸手。

喉嚨發緊，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方梨突然一把扯住我的頭發！

“啊！”

頭皮炸開的疼痛讓我尖叫出聲，筆記本“砰”地砸在地上。

“賤人！”方梨反手一耳光，“想毀我前程？”

我眼前頓時金星直冒，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宮銘慢條斯理地撿起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

“不......不要......”我掙紮著想去搶，卻被方梨一腳踹在膝窩，重重跪倒在地。

“清空了。”宮銘合上電腦，鏡片反射著冰冷的光，“你以為匿名舉報就查不到你？”

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學院的監控係統，都是我設計的，別自不量力了。”

方梨突然狠狠踹在我的腹部。

劇痛讓我蜷縮成一團，冷汗瞬間浸透後背。模糊的視線裏，看到宮銘在撥電話：

“王主任，明天的會議照常。我夫人精神不穩定，需要......休假。”

方梨蹲下來，美工刀輕輕拍打我的臉：“師母，你抖得好厲害啊。”

我死死咬住嘴唇，卻控製不住牙齒打顫的聲音。

第二天清晨，學院群炸了。

匿名帖標題刺眼：《某女教師騷擾男學生，師德敗壞！》

那張照片裏，男學生表情驚恐，而我“死死”抓著他的手腕——那天明明是我看他快要摔倒才拉住他的！

評論區：

[用戶A]：老女人勾引小鮮肉？yue了！

[用戶B]：聽說她生不出兒子，拿學生發泄？

[用戶C]：@宮銘 管管你家瘋婆娘！

宮銘在群裏冷冷回複：「已啟動調查程序，絕不姑息。」

方梨特意來辦公室堵我。她晃著手機：“師母，您看熱搜了嗎？照片是我拍的哦，怎麼樣不錯吧。”

她突然壓低聲音，“對了，您那隻醜貓......”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實驗室液氮罐真好用。”她舔著虎牙笑，從手機裏調出一段視頻，“您看，它凍成冰雕的樣子，特別藝術。就當作您非要舉報我的賠禮吧......”

——視頻裏，我的小橘貓被塞進冒著白霧的金屬罐子，爪子徒勞地抓撓著玻璃壁。方梨的笑聲畫外音響起：“師母的寶貝，零下196度速凍體驗。”

耳邊嗡的一聲。

那是我支教那年撿的流浪貓。當時它瘦得隻剩一把骨頭，右耳缺了一角，卻拚命用腦袋蹭我的手心。

它陪我熬過無數宮銘夜不歸宿的晚上，在我改教案到淩晨時趴在腳邊打呼嚕，在我偷偷哭的時候用粗糙的舌頭舔我的手指。

它是我十年婚姻裏，唯一毫無保留愛著我的生命。

“......咪咪？”我盯著視頻最後定格的冰雕，喉嚨裏擠出不成調的氣音。

“畜生而已。”方梨聳聳肩，“我賠您隻倉鼠？”

我猛地站起來，椅子砸在地上發出巨響。血液在太陽穴突突地跳，視線邊緣泛起血紅。

“方梨。”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要你死。”

我抄起花瓶就要砸過去。宮銘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你瘋了？為隻畜生——”

我甩開他的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卻壓不住胸腔裏翻湧的恨意。

方梨還在笑，那張精致的、惡毒的臉，在我眼裏已經是一具屍體。

“你們會後悔的。”我盯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我會讓你們，比我的貓痛苦一萬倍。”

當晚，學院紅頭文件送到家門口：

「經查實，周雯同誌存在嚴重師德問題，即日起停職接受調查。」

宮銘在文件上簽完字，轉頭對方梨說：“明天你去接手她的課。”

我看向包裏存有備份證據的u盤，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