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屠村前兩個小時,丈夫帶了整個民兵隊陪青梅去抓蝴蝶。
大隊長讓我去找丈夫求援,我搖頭拒絕。
上一世,丈夫在我的跪求下,拋下青梅,及時趕回,這才保下那些物資。
可小青梅卻在躲避土匪時,摔下山崖慘死。
丈夫救援有功,成為戰鬥英雄。
他再也沒有提起過青梅。
可在我生產的那天,丈夫把我帶到懸崖邊上。
他砸癟了我的肚子,折斷我的手腳。親手把我推入懸崖。
“如果不是你通匪,她就不會死!”
“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去地獄贖罪吧!”
重生後,我回到了物資被搶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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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運送救災物資的車輛被土匪劫了,他們會屠村的!”
“你趕緊讓文傑他們帶著其他民兵去救援,要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剛要說話,老支書就白著一張臉闖了進來。
“咋回事?不是說好了要讓文傑他們民兵隊去接應的嗎?為什麼直到現在也沒見到他們人影!”
話音未落,就有不少人擠入了我們家的小院,每一張瘦弱的臉上都是焦急與恐懼。
大隊長懵了,“那他們人呢?”
我知道他們的蹤跡,這時候我也來不及猶豫了,“大隊長,其實他們都跟著文傑去陪趙連翹抓蝴蝶去了。”
“什麼?”大隊長瞪著眼睛,“半個月前上麵就千叮嚀萬囑咐,讓咱們一定要看好這批救災物資,千萬不能讓那群猖獗的土匪搶走,還給咱們的民兵隊都更換了武器,這麼重要的時候,他們怎麼敢這麼大意?”
卻聽到有幾個認識趙連翹的人,不滿地嘟囔。
“這種時候還抓蝴蝶,她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小姐?”
而就在這時,又有人急匆匆地跑進來報信。
“大隊長!車隊馬上就要被土匪追上了!”
所有人都慌作一團,好在大隊長穩得住。
“組織現在村子裏麵其他的漢子們趕緊去支援!其他人先去後山的林子裏藏好,千萬不能隨意下山,一定要等我的通知!”
車隊不能走小路。
所以土匪肯定會追著車隊進入村子,幸好後山還可以藏人。
如今到處都鬧饑荒,這些土匪們要是把物資都搶走了,那村子裏的人隻能是被餓死。
後山的山路崎嶇,要是沒有熟悉的人領著,估計很快就會在林子裏麵迷路。
而且林子裏還有之前獵戶們下的捕獵機關,稍有不慎就會中招。
而如果想要從後山翻過去,雖然比大路那邊要快不少,卻十分艱難。
因此隻有最熟悉山林路線的獵戶才敢走這條路。
大隊長把人都轟走去收拾東西,這才對我說,“蘭花,你們家世代都是村子裏最好的獵戶,後山的那條路你也走過好幾次,你快點去城裏通知他們,趕緊回來幫忙。”
可我卻猶豫著搖了搖頭,“大隊長,我也想去。可即便是我去了也沒有用,文傑不會聽我的話。”
聞言,大隊長跟老支書的臉色也湧起了幾分尷尬。
趙連翹從外麵上大學回來之後,劉文傑就整天圍在她的身邊獻殷勤。
為此,我甚至氣得三天兩頭就哭著跑回娘家,但一點用也沒有。
大隊長為了這事還明裏暗裏地敲打了劉文傑好幾次,奈何他一直執迷不悟,甚至為此還跟我哥大打出手過幾次。
劉文傑小侄女主動站了出來。
“大隊長,我嬸子腿腳不好,後山的路她帶我走過好幾次了,這次就由我去吧!”
事已至此,大隊長也隻能同意。
小侄女立刻就跑了出去,而我則是跟著村裏其他老弱病殘一起轉移到了後山。
好不容易捱到了半天亮,小侄女滿臉疲憊地出現在山洞口。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這下子他們可算是得救了。
可她卻隻是苦笑著說道:“我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大家瞬間愣住了,“那些民兵呢?”
小侄女捂著自己紅腫的側臉,聲音哽咽,“二叔說我是個騙子,還打了我一巴掌。他還說肯定是我小嬸子吃醋編瞎話哄他回去,我抱著他的腿求他,卻被其他人一起拖著扔了出來!”
小侄女哭著撲到了我的懷裏。
村民們都氣得紅了眼眶,紛紛怒罵這群家夥像是被豬油糊了眼睛,分不清輕重。
那趙連翹天天說自己是來建設農村的,可每天不是拉著那些青壯年給她幹私活,就是指使他們去給自己跑腿,搞得家裏的田差點荒廢。
結果話音剛落,山下就突然冒出了一股竄天的濃煙。
大家緊張的盯著濃煙竄起的方向,心一再地往下沉。
老支書一瘸一拐地走到山洞口,語氣沉重地告訴他們,土匪已經用地雷把車子炸翻了一台。
再這樣下去,剩下的物資也遲早保不住。
“可要是沒了那些糧食,那我們豈不是隻能餓死?”村民們滿臉都是絕望,前後左右好像都是絕路。
所有人的眼神都黯淡無光。
我咬了咬牙,“或許,我們可以去其他村子求援。”
小侄女立刻蹦了出來喊著她可以去找人,甚至都沒顧得上自己臟兮兮的臉。
但大家卻看到了她的草鞋好像滲出了血。
我趕緊把她拉住,小心翼翼地挑開她腳上的鞋子。
此時,那一雙小腳已經血肉模糊。
小侄女咬著牙,依舊表示自己沒關係的。
後山滿是荊棘跟尖銳的石塊,她的草鞋鞋底早就爛了。
“已經不怎麼疼了,而且這條路我很熟。”
小侄女隻想著村民的安危,說著就要起身。
我卻攔住了她,“你的腳傷的太嚴重了,這次換我。”
大家都擔心地看著我受傷的雙腿,但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多想了。
大隊長擔憂地告訴我,“蘭花,天完全亮之前你必須要找到人,不然那群土匪們把物資劫走,下一步就會盯上我們!”
物資被搶走還不算完,他們肯定還會斬草除根。
我鄭重地答應了下來。
可當我剛從後山的懸崖下翻下來的時候,卻被人抓住了肩膀。
我一扭頭,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正好是鄰村的大隊書記程廣誌。
我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迫切地說道:“廣誌,能看到你太好了!”
我立刻就想把他往村裏拉,可一扭頭,他卻將我抱摔在地,死死壓住了我的喉嚨。
程廣誌居高臨下,“沒想到你還真是自投羅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