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話語的我,心仿佛被狠鑿了一下。
還以為她會真心為我的蘇醒高興。
沒想到她的第一反應是讓我繼續昏迷,做孫浩然的血包!
我氣得牙齒打顫。
何以珊已經進門。
“敬之,嘗嘗我給你做的點心。”
“你昏迷期間,我每天都抽時間做一份,就為了等你醒來能吃上新鮮的。”
何以珊以前是最討厭做飯的。
家裏有保姆、廚師,她從不下廚。
但自從知道我的喜好,她凡事都會親力親為。
就為了讓我吃到最滿意的口味。
可現在…
她做這些真的還是為了我嗎?
何以珊做的點心上撒著一層白色粉末,和糖混在一起。
為了哄我吃藥,她可真是煞費苦心!
我張著粗啞的嗓子,搖頭拒絕:“我很久沒進食,消化不了這些東西。”
何以珊立刻叫秘書端來一杯水。
水底還殘留著乳白色粉末。
“喝口水墊墊。”
看著何以珊殷切的模樣,我心痛得無法呼吸。
她就那麼想替孫浩然抽幹我的血嗎?
“我真的不想吃。”
“敬之,你嘗嘗,不吃東西可不行。”
何以珊強行往我嘴裏塞了一口,我胃裏長時間沒運作,難受得想要幹嘔,但何以珊又給我灌了一大口水。
我胃裏翻湧,可何以珊就好像看不到我的難受,還是拚命往我嘴裏塞藥。
我實在受不了,便假裝困了。
“以珊,我突然想睡了,你能不能陪陪我?”
何以珊欣然答應。
“你要我陪你多久都行。”
我躺下假寐之後,偷偷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錄音筆。
這本來是為了應對一些想要買我製藥的黑心商家,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把錄音筆用在何以珊身上。
見我睡著,何以珊立馬叫來醫生。
“繼續抽血,直到浩然的白血病徹底治好!”
醫生勸了一句:“何總,陸先生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今天若還像平時一樣抽那麼多,他會承受不住的。”
“我已經給敬之用了最好的補藥,他不會有事,但浩然卻要飽受疾病折磨,我絕對不能接受!”
醫生拿出針管紮進我手臂,我感受到血液正在從身體裏流出。
秘書到來,對何以珊低聲道:
“何總,關於男護士孫浩然因為注射錯藥物導致陸先生癱瘓的記錄已經徹底刪除,到時候就算陸先生醒了,也不會再有證據告孫浩然。”
“做得好。為了浩然,這些都是值得的。”
何以珊深深地望著我。
“就是苦了敬之。”
三天後,我再次蘇醒。
我比之前更加虛弱了。
就連呼吸都覺得累,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肺腑。
今天何以珊一直在陪孫浩然,根本沒來看過我。
我向護工索要手機,給烈士陵園打去電話。
“我想去看望父親,你們能不能來接我?”
工作人員答應了下來。
我讓護工把我移到輪椅上,強撐精神出門。
我全身癱瘓,外套掉到地上,被經過的孫浩然狠狠踩了一腳。
“陸敬之,你都快死的人了,還折騰什麼?難道你以為以珊會心軟?”
“我告訴你,你身上的血遲早被我徹底抽幹!”
我抬起頭,看到滿麵紅光的孫浩然。
他這哪裏是得了白血病的樣子?
“你是裝病!”我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