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裏,來來往往的行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投來好奇的目光。
那些目光就像一把把尖刀,將她瞬間千刀萬剮。
她永遠也沒辦法忘記,管教學校的狗爬課程上,她曾被扒光衣服,套上狗鏈,在上百個攝像頭下忍著屈辱爬了一圈又一圈。
痛苦的回憶逼紅了阮書禾的眼睛,她死死搖頭:“阮鈺,不要......”
阮鈺陰沉沉的望著她,湊近她耳朵,用隻能他們二人聽見的聲音輕聲道:“阮書禾,你最好乖一點。”
“你真以為我們把你送去管教學校之後就什麼也不管了嗎?我早就買通了學校裏的人,你在學校裏所有被拍下的視頻,我手機裏都有存檔!”
阮書禾驚恐的瞪大眼睛。
阮鈺勾起嘴角:“三年的管教都沒能讓你死心,但如果讓你的好哥哥看見你光著狗爬的樣子,你覺得,他會怎麼想你?”
“你!......”
阮書禾還沒來得及說話,麵前的阮鈺突然抓起她的手,將她手中的鋼筆狠狠的紮進自己的肩膀!
鮮血濺在阮書禾臉上。
她僵在了原地,從頭到腳一陣寒意。
“阮鈺!”
阮培霧驚呼一聲,飛快的奔去。
阮鈺無力的躺在阮培霧懷裏,咬著唇,淚眼朦朧:“哥哥,我就是開個玩笑,我不是真的要姐姐學狗爬,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眼裏全是恐懼,她爬過來,卑微拉住阮書禾的腳踝:“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原諒我,不要殺我,你要是恨我,我,我可以替你去管教學校,我該死!”
阮培霧麵色很難看。
他撕開自己的襯衣將阮鈺的傷口包紮起來,長長的歎了口氣:“阮書禾,你為什麼要這樣?”
他將阮鈺放在長椅上,把阮書禾拽到一邊:“就因為我和阮鈺親近,你吃醋了,所以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宣示主權?小禾,你難道不知道哥哥是為了什麼寄人籬下嗎?我為了我們的未來,為了得到那些屬於我們的東西!哥哥愛你,但你太讓我失望了!”
看著阮書禾抿著唇,一言不發的樣子,阮培霧心裏堵的慌。
他不明白,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小姑娘去哪兒了?怎麼突然就生這麼大的氣,一而再再而三的冷他,忽視他?
她明明答應他忍忍的。
看著她倔強冷淡的樣子,他不得不想,是不是他對阮書禾太好了,她想要的更多了?
可他給不了。
那讓阮鈺替他冷一冷她的野心,也好。
他逼自己不去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轉身回了房間,隻留下一句:“我管不了你了,如果你還是這麼執迷不悟,以後,我也不會管你了。”
阮鈺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機:“哥哥都走了,阮書禾,你不想你的視頻被公之於眾吧?”
阮書禾的大腦一遍空白,像被定格在了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隻要能讓她順利離開,就好。
她平靜的將狗繩套在脖子上,學著狗爬,按照管教學校的規矩,爬半圈,狗叫三聲。
一聲接一聲的狗叫將她的人格和自尊震得粉碎。
屈辱的眼淚落在泥土裏,不見蹤影。
阮書禾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血腥味蔓延。
她告訴自己,堅持住。
簽證還有幾天就要下來了。
這樣痛苦黑暗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但這一切,遠沒有結束。
兩天後的清晨,阮書禾的手機被無數騷擾電話和短信搞到死機。
那些短信一條比一條下流:“精品母狗,我喜歡,多錢一晚?”
“你猜猜,我用你的照片都做了什麼?還有其他視頻嗎,我可以花錢買。”......
阮書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登錄社交軟件,隻見她的同學和校友群裏,瘋狂的艾特她:“@阮書禾 發生什麼事情了?今天早上,我們所有人都收到了你學狗爬的視頻!有人蓄意擴散,現在整個京北都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