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的過去,從未和蕭野提過。
我家是代代相傳的東北薩滿,外婆更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女薩滿,能力強大。
她原先想按代代相承的祖訓把巫術教給我媽,然而我媽不爭氣,年輕時候隻想著怎麼把我爸搞到手,學不了一點。
於是她又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她說我是個百年難遇的好苗子,可隻有一樣,我二十八歲有一劫。
一個連她都算不出來的劫。
不過她還是把一切都教給了我,我繼承她衣缽當了薩滿。
直到上大學,我不得不離開這片守了十幾年的土地。
外婆叮囑我:“在外麵不要張揚,小心引火上身。”
我謹記她的囑托,當房產中介這些年即使遇到什麼事,也不使用能力,隻在一些房子有不幹淨的東西時用一些其它理由委婉提醒客戶。
和蕭野認識也是在大學做兼職中介的時候,我給我介紹好幾套他都不滿意,我最後也是累了,索性帶著些脾氣問他:“您到底想要什麼樣的?”
“當然是你這樣的。”
那時候我不愛打扮,留著很厚的劉海,整個人陰氣沉沉,同學們不知道我是薩滿,隻知道我的氣場讓他們很不爽。
就連白月光男神江允也對我十分厭惡。
蕭野,是唯一對我說過“喜歡”兩個字的人。
他似乎對我的過去完全不感興趣,我不說,他也從來不問。
一夜過去,他帶著一身林玫的洋甘菊香水味回來,脖子上的吻痕用粉撲拍過,但依舊顯眼。
“喏,給你賠罪的。”
一隻鑽戒攤開在他掌心。
我吃著早飯,沒吱聲。
突然,他發現了什麼,應激般撲在我麵前,拉起我的胳膊。
“老子給你的手串呢?”
我淡定冷漠:“扔了。”
他暗暗咒罵一句,拚命維持著最後一絲耐心。
“找回來,戴上。”
求和用的鑽戒被他扔到一邊,我看了一眼,問:“那個東西,比鑽石還貴嗎?”
他愣了一下,腦子似是飛速轉了一圈。
“那是當然,畢竟是大師開過光的,啊,找到了。”
他養尊處優的雙手就那麼扒開垃圾桶,從裏麵找到昨天被我扔進去的手串。
本來有兩條,其中一條已經被我扯斷了,不能發揮任何作用。
他拿著那條完整的,不由分說地扯過我的胳膊戴在我手上。
“疼!”
哢嚓一聲,我被他拽脫臼,整隻手臂搭拉著。
直到手串順利戴回我手上,他才撫去額頭上的汗,露出滿意的笑。
那笑容讓我不寒而栗。
“乖,不要再摘下來,我去給你叫醫生。”
他看著我手上的手串,似是在看什麼滿意的作品。
不久,醫生來了,他又換上那副愛我的樣子,我被弄痛一下他都要大發雷霆。
醫生走後,蕭野撿起那枚孤零零的鑽戒,單膝跪地戴在我手指上。
“不鬧了,好嗎?快中秋了,我們去賞月吧,我訂了環心島一家民宿。”
民宿?嗬,不如說為我精挑細選的葬身之地。
“如果我說不去呢?”我抬眼看他。
蕭野的笑容僵在臉上,兩隻大手從我的手臂緩緩上移,青筋暴起,幾乎要把我的肩胛骨捏碎。
“民宿很漂亮,月亮又大又圓,你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