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說自己得了肝癌,隻有我為他燒錢才能讓他活命。
我被迫白天工作,晚上去酒吧陪酒,卻在一次被醉酒客人打到頭破血流之際.
看到了另一側卡座中,眾人起哄聲中瘋狂灌酒的老公。
“哎呀,彥君,你這麼能喝,溫姐姐看到會不會心疼呀?”
林若若柔弱無骨地靠在他懷裏,雙眼微紅:“你快放開我,我可不想讓她有什麼誤會,尷尬死了!”
“咣當”一聲,酒杯重重砸到桌上。
老公豪氣幹雲:“若若,你還不明白嗎,溫秉初隻是我的錢袋子,要不是為了兒子,我早跟她離了!”
“我真正拿老婆看待的,隻有你!”
一瞬間,天崩地裂!
原來,他一直在裝病裝窮騙我付出。
不過,他也騙不了我多久了。
畢竟真正得肝癌的那個人,是我。
........
推開家門時,額角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鮮血順著太陽穴流到下巴,在領口凝固成暗紅。
“媽媽,你怎麼了?”
兒子從作業本上抬起頭,一下子慌了。
“誰?誰欺負你了?”
“我去替你出氣!”
我扯出笑,一把挽住他要向外衝的身子。
“沒事,就走路沒注意,摔了一跤。”
兒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扶我到沙發上坐下,忽然小聲問:“爸爸呢?”
“他知道你這樣嗎?”
“我都三天沒見他了。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我呼吸一滯。
酒吧裏段彥君摟著林若若狂歡的畫麵又紮進腦裏。
囂張惡劣的笑聲還在耳畔回響:“溫秉初隻是我的錢袋子,要不是為了孩兒子,早就跟她離婚了!”
我揪住心口,痛到不能呼吸,連帶著肝區又開始陣陣鈍痛。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飄忽又遙遠。
“別瞎說,爸爸在忙。”
“快,回屋去,把作業寫了。”
兒子剛跑進屋,門鎖響了,段彥君哼著歌進來了。
西裝皺巴巴的,領帶鬆垮地掛在脖子上,藍玲花的幽香若隱若現,是林若若特有的味道。
"老婆!我想死你了!”
他膩歪地挪到沙發上抱住我:“今天路過寵物店,有隻博美特別可愛,我們要不要給兒子找個伴兒?”
白襯衫的領口,殘留著一枚鮮紅的唇印,刺到我眼眶發酸。
我撇過臉,忍下將墜的眼淚。
“家裏還欠著高利貸, 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哪還有閑錢買寵物?”
段彥君臉色沉了下來。
他鬆開手,踹了一腳茶幾:“又來!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累贅?”
“醫生說我不能受刺激!可你呢?天天隻會跟我講沒錢沒錢沒錢!”
“一身銅臭味,簡直俗不可耐!”
以往這種時候,我會立刻道歉,摸著他肝問“疼不疼”,求他別氣壞了身子傷到了肝。
可現在,我甚至沒多看他一眼,捂著發疼的肝部,顧自在沙發上蜷成一團。
見我不理他,段彥君愣了兩秒,突然衝到餐桌邊,掀掉一桌飯菜。
“溫秉初!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他摔了盆子,瓷片在我腳邊炸開:“我得的是肝癌!肝癌!”
“醫生都說,我不能動氣,不能動氣,可為什麼,你還要惹我生氣!”
他一摔門,進了臥室。
我不得不起身,跪在地上收拾。
手指被割出血口倒也不覺得疼。
“媽媽......”
屋裏寫作業的兒子,抱著作業本站在走廊陰影裏,怔怔地望向我片刻,忽然跑過來,蹲下陪我一起撿碎片:“你也在肝疼嗎?”
他低著頭,聲音帶出哭腔。
“所以,您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我不想媽媽死,我不想媽媽離開我!”